他打心底討厭這個男人。
每一次他偷偷來到賽車場看她,看到這個男人站在她身邊,一臉親暱地摸她腦袋,他都會嫉妒得發瘋。
他在暗,他們在明。
他總想把這個男人的手給折斷。
江嶼白垂著眼,微繃著的下頜像是在極力剋制著某種可怕陰暗的情緒。
是不是,真的該,把她藏起來?
偷偷藏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就好了。
病態又黑化的想法一湧出。
他眼睫一顫,隨即理智回籠。
不行。
玫瑰就該自由盛放,而不是被關在牢籠裡。
而且就算他再不喜歡這個男人,他也不能強制任性地要求她跟他劃清所有的界限。
他要尊重她所有的選擇。
哪怕他其實心裡再反感,也要一切都以她的原則出發。
江嶼白深呼吸著平復了下情緒。
將一切所有呼之欲出,叫囂不停的陰鬱用力地全部按捺回去。
他已經握住了那顆遙不可及的星星了。
不能再這麼自私又陰暗地去管控她所有了
就在江嶼白站在原地,出神想著時,姜予星已經輕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奇怪。」
她一臉興味地看著他,紅唇微彎,「為什麼我一提到賽車場這三個字,小學神你好像就會變得不太高興起來?」
「還有剛才也是,我一回復我還在賽車場裡,你不但沒有回覆,回到家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低沉。」
姜予星眨巴了下雙眼,明知故問道,「為什麼呢?」
被她那雙明亮澄澈的眸光直直望著,江嶼白垂在身側的指尖再次微微一動。
小狐狸總是敏銳得嚇人。
總能一眼就看穿他臉上露出的破綻。
他目光不由閃躲。
俊容淺湧起了些懊惱。
怎麼又沒好好管好自己的情緒呢?
這種不成熟,像極個小朋友般幼稚吃醋的行為簡直是太容易被扣分了。
誰都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現出最好的一面。
就連被所有人都譽為高冷神明的他也不例外。
江嶼白抿了抿唇,好半晌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沒有,你看錯了。」
「真的嗎?」
姜予星不信,傾身上前,走近一步,「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
她故意說到這停頓了下。
然後踮了踮腳尖,湊到他的耳邊,焉壞又狡黠低語,「在吃醋呢?」
聞言。
少年強作淡定的臉上一下露出絲絲不被察覺的裂痕。
姜予星越看越覺得自己說對了。
她晃著身後的狐狸尾巴,勾著狹長的眼尾,像極個焉壞的小妖精,一步一步地湊近他,「吃醋就吃醋,幹嘛不承認呢」
就在她磨著爪子,準備來個壁咚。
卻見江嶼白抬了抬頭,突然喊了聲,「奶奶。」
一直安靜與沙發融合一起,滿臉我磕到啦的江奶奶:?
臭小子。
有你這樣把奶奶當擋箭牌的嗎!
不知道你奶奶正磕糖高興著嗎!
姜予星:?
她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整個人瞬間變乖。
再流氓,也不能當著奶奶的面上調戲人家孫兒。
這樣好像不太好。
就在小狐狸老實巴交地收起爪爪時。
剛站在她面前的少年瞅準機會,立即邁起長腿,直往廚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姜予星:?
嘖。
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