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蒙達來到了佩德魯里奧斯河邊,她決定休息一下,不停地盲目地東走西走,太累了。她把教士的便鞋扔掉,不要讓魔鬼用那雙鞋圖謀陷害她,她自己那雙木屐早已壞得不能穿了,現在她把兩條腿浸到涼涼的河水裡,這時才想到檢視一下衣服,看上邊有沒有血跡,也許已經破爛不堪的裙子上那一塊是血跡,乾脆把它撕下來扔掉。她看著流動的河水問道,現在該怎麼辦呢。她已經把假手洗乾淨了,就像洗不在眼前的巴爾塔薩爾失去的那隻手一樣,現在也失去了他,他在哪裡呢。她把腿從水裡抽出來,又問道,現在該怎麼辦呢。這時她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出於那顆善良的心,她相信巴爾塔薩爾早就在馬芙拉等著她,兩個人在路上沒有碰到,說不定飛行機器自己上了無,後來巴爾塔薩爾只好回來,把旅行的背袋和外衣忘在了那裡,也許看到機器飛起來時扔在那裡就逃走了,男人也有權利害怕;現在巴爾塔薩爾正不知如何是好,是等著她呢,還是上路去接她;那女人是個瘋子,啊,布里蒙達。
在離馬芙拉不遠的道路上,布里蒙達瘋了似地奔跑,兩夜沒有睡覺,從外表上看來筋疲力盡,兩夜緊張戰鬥,內心精神煥發,她趕上一份前去觀看慶典的人,很快又把他們甩到後頭,如果這些人都去,馬芙拉會容納不下的。遠遠可以看到那裡的旗幟和布幡,還有隱隱約約的人群,在星期日之前誰也不會幹活,一切都為準備慶典和裝飾城鎮忙碌。布里蒙達繼續往下走,要回家了,那是子爵府,門口站著王宮衛隊計程車兵,雙輪單座馬車和轎式馬車川流不息,國王就在這裡下榻。她推開後院的柵門,喊了一聲,巴爾塔薩爾,但沒有人出來。這時,她坐到石頭臺階上,耷拉下雙臂;在行將絕望的時候卻又想了一件事,她無法解釋為什麼帶回了巴爾塔薩爾的外衣和旅行背袋,因為她只能說去找他而結果沒有找到。她艱難地站起來,兩條腿幾乎站不穩了,走到柵子裡,把那兩件東西藏到一捆甘蔗下面。已經沒有力氣回家了,就躺在牲口槽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因為肉體有時候也憐憫靈魂。所以她不知道里斯本大主教來到了,乘一輛極為華麗的轎式馬車,由另外4輛乘坐其傭人的轎式馬車陪同,最前面是騎著馬舉著十字架的執事,還有教士們的聽差;市議會的官員們也走出很遠來迎接大主教;如此排場的車隊連想也想不到,人群高高興興地看著,伊內斯·安託尼的眼睛幾乎跳出了眼眶,阿爾瓦羅·迪約戈驚呆了,而加布裡埃爾則在那裡游來蕩去。布里蒙達也沒有看見從各地來的300多聖方濟各會教士是怎樣到的,肯定不是邁開雙腳走來的,他們參加慶典可以說是出盡風頭,如果說多明我會教士們構成一個教團,這個教團裡少了一個人。她也沒有看到凱旋式的民兵隊伍,他們排成4人行列進行,前來看兵營、射擊靈魂的場地、聖器軍火庫以及軍旗是否都已完工,“有這些象徵你就能取勝”,如果這些象徵還不足以取勝,那就用暴力鎮壓。這時候布里蒙達正在睡覺,像天上掉下來的一塊石頭,要是沒有人用腳踢踢她,她會一直不醒,直到四周會長出草來;人們在長時間等待的時候就是這樣。
將近傍晚,這一天的活動結束了,阿爾瓦羅·迪約戈和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