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道往上走,一直走到維拉山頂,這不是去帕斯村的道路,神父要往北去必須經過帕斯討,但他們似乎不得不避開有人居住的地方,其實所有這些棚屋裡都有人睡覺或者已經醒了;這些房舍建得非常簡陋,住戶大部分是礦工,他們頗有力氣但缺少命運的寵愛,過幾個月,也許過上幾年以後我們一定再到這一帶走走,那時會看到一個木板搭成的大城市,比馬芙拉還要大,只要活著就能看到這一點和其他變化;現在這些簡陋的住處足以讓手持丁字鎬和鋤頭、疲乏不堪的人們休息休息他們的骨頭。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響起號聲,軍隊也開過來,來這裡不是要戰死,而是要看守這一群群粗魯的人,或者為了不有辱軍服,說來幫助他們;實際上難以區分看守者和被看守者,兩者都衣衫襤縷。天空灰濛濛的,大海那邊像個珍珠,但對面的山頂上一種血紅的顏色正在彌散,隨後變得生機勃勃,天很快就要亮了,金黃、湛藍的一天,現在正是美好的季節。布里蒙達卻什麼也看不見,她垂著眼皮,還不能吃口袋裡裝著的那塊麵包,他們想讓我做什麼呢。
是神父而不是巴爾塔薩爾想讓她幹什麼,巴爾塔薩爾和布里蒙達一樣幾乎一無所知。下面,能隱約看到陰影中的一道道壕溝,想必教堂就建在那裡。那裡的平地上慢慢聚集起一群群的人,他們點著黃火,熱一熱頭一天的剩飯開始這一天,過一會兒就要喝那些大木盆裡的湯,把粗麵包泡在場裡,只有布里蒙達必須等到可以吃的時候。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說,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布里蒙達,還有你,巴爾塔薩爾;我的父母在巴西,我的兄弟們在葡萄牙,所以說我有父母兄弟,但幹這件事兄弟和父母都沒有用,只能求朋友;你們注意聽,我在荷蘭知道了什麼是乙醚,乙醚不是通常說的和學校講授的那種東西,透過鍊金術是無法得到的,要想得到就必須到它所在的地方去取,也就是說在天上,那麼我們就必須飛行,而現在我們還飛不起來;但是,乙醚這種東西,現在請你們非常注意,注意我下邊的話,乙醚這種東西在升到空中支撐星辰和供上帝呼吸之前存在於男人和女人體內;這麼說就是靈魂了,巴爾塔薩爾得出結論;不對,起初我也以為是靈魂,以為乙醚原來是由死亡從人體中釋放出來、但尚未經過本日審判的靈魂形成的,但是,乙醚不是由死人的靈魂構成的,而是由,請注意聽,而是由活人的意志構成的。
下面,人們開始往壕溝裡走,那裡邊模糊一片,什麼也看不見。神父說,我們體記憶體在著意志和靈魂,人一死靈魂便離開,到審判靈魂的地方去,至於究竟在哪裡,誰也不知道,但意志要麼在人活著的時候脫離人體,要麼死神把它與人體分開,它就是乙醚,所以說是人的意志支撐著星辰,上帝呼吸的是人的意志;那麼,我該做什麼事呢,布里蒙達問道,但心裡在猜想得到什麼回答;看人們身體中的意志;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意志,正如從來沒有看到過靈魂一樣;你看不到靈魂那是因為靈魂是看不見的,沒有看到過意志是因為你沒有設法看到;意志是什麼樣的呢;是一團密雲;什麼樣的一團密雲呢;看到以後你就認出來了,你試著看著巴爾塔薩爾吧,所以我們才來這裡嘛;不行,我已經發過誓不看他的內部;那麼就看我吧。
布里蒙達抬起頭,望了望神父,只看到了以往看到的東西,人們的內部比外表更加一樣,只有生了病的人才有不同;她又看了看說,什麼也看不見;神父笑了笑,或許我已經沒有意志了,你再仔細看看;看到了,我看到了,在胸口有一團密雲;神父劃個十字,感謝上帝,現在我可以飛翔了。他從旅行背袋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瓶底貼著一塊黃色琉璃;這種搖拍又稱龍延,它吸引乙醚,你把它一直帶在身邊,到了人多的地方,比如宗教遊行、火刑判決儀式、這裡的修道院工地,只要看到密雲要從人們身內出來,這種事經常有,你便拿著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