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床上,或者說,即使不是天天夜裡,畢竟6年來一直過著夫妻生活,怎能隱瞞得了呢;我看見了一團密雲,她回答說。巴爾塔薩爾坐到沒有犁過的地上,那裡有些乾枯的野草,但被雨水打溼了,不過這些平民百姓不嬌氣,隨便在什麼地方都能坐下或者睡覺,當然對一個男人來說把頭偎在女人懷裡會更好;看到雨水把整個世界淹了,沒有辦法,我才到這裡來了。布里蒙達說,我本指望看到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或者在天國復活的耶穌,卻看到了一團密雲;不要再想你看到的東西了;想,怎能不想呢,因為聖餅裡邊是人體內的東西,那麼宗教究竟是什麼呢?要是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在這裡就好了,或許他能解釋這個奧秘;也許他也解釋不了,也許並不是一切都可以解釋,誰知道呢;剛說完這句話,雨突然下大了,這表示剛才說得對還是表示說得不對呢;現在天空烏雲密佈,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棵樹下,懷中沒有抱著兒子,這莫不是那些場面的再現吧;地點不同,時間也不同,也不是這棵樹,但我們可以說,雨水確實能使面板涼爽,能讓土地溼潤;生活太好也能致死;不過從開始有世界之日起我們對這一切習以為常;和緩的風可以用來磨糧食,但惡風能撕碎風車上的帆。生與死之間,布里蒙達說,生與死之間有一團密雲。
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在科英布拉安頓好之後馬上就寫信回來,只是說他到了,很好,但現在又來了一封信,這封信有內容,讓他們去里斯本,越早越好,一旦研究工作稍微輕鬆一點他便去看望他們,再說,他必須到王宮履行宗教義務,到那時就可以對他們進行的偉大工程提供指導。現在請你們告訴我,我們那意志的事進展如何,問話的口氣清白無辜,似乎問的是他們自己的意志,其實是別人的意志,是那些失去意志的人們的意志,而且提問時並不指望得到回答,就如同在戰爭中一樣,上尉親自高喊或者命令軍號替他說,前進,他並不等待士兵們與他商量或者回答他的話:我們前進,我們不前進,不要去了;而是必須毫不遲疑地衝向前去,否則就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下星期就啟程,巴爾塔薩爾宣佈;到頭來還是過了兩個月,因為在馬芙拉開始流傳一個訊息,後來經教區長在佈道時證實,說國王將到這裡來為工程奠基,國王要用御手放上第一塊石頭。起初說是在10月幾日,但雖然有6百人幹活,雖然進行了多次爆炸,空中每天時時刻刻響聲不斷,還是來不及把地基挖到應有的深度,於是改在11月份,11月中旬,再往後就不行了,那時就是冬天了,總不能讓國王在泥水及膝的地上走。但願陛下駕臨,讓馬芙拉鎮開始它光榮的日子,讓它的居民把雙手舉到空中,讓他們凡夫俗子的眼睛看一看一位國王有多麼偉大,國王是至高天上的君主,有他我們現在才享受這天堂的前廳,但不願意到天國居住,越晚去越好,死了不如活著好。等看過慶典活動以後再啟程,巴爾塔薩爾下了決心。
阿爾瓦羅·迪約戈已經被僱用,暫時切割從佩洛·比涅羅運來的石頭,這些大石頭是用套10對或20對牛的車拉來的,另一些工人則用石工錘切另一種粗石,這種石頭將用作地基,地基深近6公尺,公尺是我們今天的說法,當時一切都以“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