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機器,你該記得,人們說聖靈從這裡的空中飛過,在工地上空飛過,其實那不是什麼聖靈,是我們和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你還記得我媽媽還活著的時候到家裡來過的那個神父吧,當時媽媽要宰公雞,但他不讓宰,說聽公雞歌唱比吃公雞肉好得多,連母雞也不讓宰。聽完這些舊事之後,一直不愛說話的若奧·費朗西斯科開了口,我記得,全都記得,你放心地去吧,我還不到死的時候呢,到死的時候不論你在哪裡我都會跟你在一起;可是,爸爸,你相信我曾經飛過嗎;我們老了的時候那些將來會發生的事就開始發生了,這就是我們能相信原本懷疑的事情的原因;即便不能相信它已經發生,也會相信將來會發生;爸爸,我真的飛過;兒子,我相信。
得得地走著,多漂亮的小驢子,說它漂亮不是指的背上,背上並不漂亮,馱架下有不少磨傷,但仍然快活地走著,馱子重量輕,馱的人靈巧,因為她是苗條飄逸的布里蒙達,從我們第一次看到她到現在16年過去了,但成熟反而使她充滿年輕的活力,沒有任何東西能比保守一個秘密更能保持青春了。到了沼澤地,巴爾塔薩爾砍了一捆藤條,布里蒙達則採了一些水百合編了一個花冠套在驢子的耳朵上;這牲口顯得很美麗,從來沒有人這樣給它打扮過,這好像是阿爾卡迪亞的神話,其中有牧人,儘管他是個傷殘人,有牧人的妻子,她儲存著許多意志;一般說驢子不能成為這類故事中的角色,但現在它來了,是租來的;誰要是以為這是普通的租賃,那就是因為他不知道驢子們有多少次是滿心不情願地走路的,它們對所馱的東西也不喜歡,所以背上的磨傷越來越多,倍受煎熬。把砍下的藤條捆好綁在驢子上以後,載重增加了,但只要樂意再重也不覺得累,況且市裡蒙達決定下來步行,三者像是要閒逛,一個戴著花兒,另外兩個陪伴著它。
時值春天,原野上鋪滿了白色的金盞花,為了抄近路,3個旅行者在花地上走過,花兒碰在巴爾塔薩爾和布里蒙達光著的腳上沙沙作響,他們有鞋子和靴子,但裝在旅行背袋裡,準備走石子路的時候才穿;地上散發出淡淡的酸味,那是金盞花的液汁,在世界之初上帝還沒有創造玫瑰的時候這就是香料。天氣很好,去看飛行機器再合適不過了,一團團白雲在天空飛過,要是讓大鳥飛起來該有多美,哪怕是一次,飛到空中,圍著那些空中城堡轉一轉,大膽地做鳥兒也不敢做的事,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但又怕又冷,渾身顫抖;然後再出來朝藍天和太陽飛去,看一看美麗的陸地說,啊,大地,布里蒙達,你太漂亮了。但眼下這路還要靠步行,布里蒙達也沒有那麼漂亮,百合花渴得枯萎了,幹了,從驢子的耳朵上掉下來,我們在這裡坐一會兒,吃世界上的硬麵包吧,吃過以後馬上趕路,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布里豪達一面走一面心中暗暗記著道路,那裡有一座山,那邊有一片叢林,4決排成一條線的石頭,6個圓圓的山丘,那些村鎮叫什麼名字呢,是科德薩爾和格拉迪爾,卡德里塞依拉和福拉多烏羅,麥塞安納和佩納費爾麥,我們走了這麼多路,終於到了,容託山,大鳥。
在古代的故事中,只要說出一個秘密的字,神奇的洞穴前就出現一片紅木林,不知道另一個字的人無法進入,說出了這個字那片樹林中便出現一條河,河上有一條船。在這裡也有人說過一些話,如果我不得不死在火堆上,那就在這個火堆上吧,那是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瘋了的時候說的,莫非這些黑毒技就是紅木林,這滿枝花朵的灌木就是船槳和河嗎,那麼這受了傷的大鳥便是那條船了;哪個字才能產生這種效果呢。他們把驢背上的馱子卸下來,用繩子拴住它的腿,免得它走得太遠;現在你隨便吃草吧。只要能吃得到,在可能的範圍內還可以選擇;這時候巴爾塔薩爾就去在黑毒叢中開啟一條通往被保護著的機器的通道,每次來這裡他都是這樣做的,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