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差不多,都屬於處處惹人嫌的傢伙,二人到了午mén外頭,居然連一個和他們打招呼的都沒有。'更新'
雖說二人好歹也是皇親國戚,沾著張皇后的親,就算是有人想巴結他們,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敢和他們打招呼,弘治朝可不一樣,你就算沾了張皇后的關係,若是惹得大家不高興,內閣、吏部這邊也可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在這弘治一朝,最緊要的不是巴結皇親,而是掙清名,誰的清名大,美名傳播朝野,這升官的時候優勢就明顯了,再有個人提攜,一旦提出晉升,也無人反對,畢竟反對一個清議叫好的官員還是很有壓力的,會給人一種妒賢嫉能的印象,便是劉健明知對方是沽名釣譽之徒,也不敢輕易地打壓。
因此,明眼人都知道,在這朝廷裡ún,最緊要的不是巴結,而是表現出風骨,風骨越受人稱道,這前程就越遠大,所以才有朱佑樘經常下達了某種旨意,往往卻有人反對或是乾脆置之不理,原因無它,其實就是要表現出自己不畏強權的風骨來,以至於連內閣也有不少人頂撞,這也是一種升官的途徑,在天下人眼裡,無論是皇帝還是內閣都屬於強勢的一方,你若是乖乖地按著他們的意思去做,就難免會給人一種逢迎媚上的印象,一旦有政敵藉此抨擊,誰也保不住你。
像廉州侯、壽寧侯、建昌伯這樣人見人嫌的人物,誰敢去和他們打jiāo道?不怕被一人一口吐沫給淹死?
張鶴齡和張延齡到了,看到了柳乘風,便笑嘻嘻地跟柳乘風打招呼,柳乘風才戀戀不捨地向李東陽拱手告別,李東陽鬆了口氣,自然巴不得他趕快走得遠遠的,柳乘風笑嘻嘻地跑去和張鶴齡、張延齡寒暄了。
張鶴齡看到柳乘風jīng神飽滿,不由笑道:“廉州侯這牢坐的,竟然還養胖了一些,哈哈,你剛剛出來,我還沒有為你接風洗塵,等待會兒下了朝,咱們喝一杯如何?”
柳乘風連忙搖頭,道:“下了朝要去商行那邊督促學生軍cào練。”
張延齡撫額道:“我們竟差點忘了這至關緊要的事,還是正事兒要緊。”
正說著,午mén終於開了,外頭的大臣們立即各自尋了位置站了,張延齡只是伯爵,只能到後尾去,柳乘風和張鶴齡倒是一前一後站在靠右的位置,隨後大家魚貫而入,今日參與朝會的人實在太多,足有上千人,能入殿參與朝會的只有兩百來人,柳乘風勉強能算進去,其餘的人,便如建昌伯張延齡都只能在殿外站著。
以劉健為首的人入了殿之後,朱佑樘已穿了明黃冕服,戴著通天冠等候了,今日是隆重的場合,無論是皇帝還是臣子都不敢逾越禮制,緊接著便是太監開始唱喏了幾分,眾人朝見之後,三呼萬歲。
再之後便禮部尚書站住來,開始念起賀表,這些賀表其實就是國書,都是一些各國使節們的一些進言,反正都是一些客氣話,幾十個藩國幾十份國書,個個都是洋洋灑灑上千言,縱是禮部尚書聲音清朗,語速不慢,這一通連篇的廢話卻也是冗長得很。
柳乘風聽得幾乎都要睡了,不過等這尚書大人唸到瓦刺的國書時,柳乘風不禁貓起了耳朵,想聽聽瓦刺人的賀表裡寫些什麼。…;
只是令柳乘風失望的是,瓦刺人的賀表還是很中規中矩的,和朝鮮人的賀表各式也差不多,無非是久慕天朝恩德之類,柳乘風一想,也就明白了,想想看,瓦刺人的賀表是要先送去禮部的,禮部那邊若是校驗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可能在這隆重的場合宣讀出來?
冗長的賀表之後,朱佑樘才慢悠悠地道:“宣各國使節。”
重頭戲來了,想必這個時候,各國的使節已在外頭等候多時,太監們傳了朱佑樘的話,那一聲聲的宣各國使節的聲音越傳越遠,隨即,穿著各種服sè的藩國使節們分為兩列,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