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到心窩子。…;
“嗯?都不說話了,怎麼,平時不都是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嗎?”朱佑樘慢悠悠的道。
李東陽才苦笑一聲,道:“陛下,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將這上高王打聽出來,人找到了,再商量其他為是。”
他這一番話,算是緩兵之計,讓朱佑樘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乖乖坐下,沉默了片刻,臉色才緩和了一些,道:“都賜坐吧。”
太監們三位閣臣們搬了椅子,三人依次坐下,劉吉眯著眼,此時既不做聲了,也沒有去看別人,似乎在想著什麼。他和李東陽的性子其實差不多,都是心裡頭藏滿了事兒的了,不過李東陽唯一比他好的地方就是李東陽至少還有原則,可是劉吉做事就沒有底線了。
劉吉在成化年間的內閣,也是以善謀著稱,若不是有個不怕彈的劉棉花之名,這劉吉或許並不比李東陽在謀略方面的名聲要差。
李東陽坐下之後,索性也就不說話了,其實這內閣的三個人,都在不斷的思考,在研究這件事中,說什麼,不說什麼。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朱佑樘無話可說,可是又不免受不了這冷場,只得顧左右而言其他,目光落在劉吉身上,道:“劉愛卿身體老邁,入了閣之後,可還吃得消嗎?”
這句話實在聽的讓劉吉差點出了一身的冷汗,乍聽之下,倒像是皇上嫌他老了一樣,這才入閣幾天呢,敢情你是來逗我玩的,現在就想趕人了。可是稍一琢磨,劉吉便明白了,陛下未必是這個意思,多半隻是無心之言。
不過要回答這麼句話,就需要智慧了,既得表現出自己就算是年邁也要為皇上效力的決心,另一方面,也絕不能讓皇上真的覺得你老邁了,這裡頭有個度,掌握好了才能繼續吃大學士這碗飯,劉吉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道:“這幾日是受了些風寒,身體不如從前利索,只是自從入閣,每每想起陛下愛護之情,便不敢有絲毫疏漏,豈敢言老?老臣餘生願意侍奉陛下,敢不盡力。”
謝遷在邊上聽的咋舌,心裡不禁想,這老東西居然還想霸著內閣這茅坑蹲到死了。
朱佑樘卻是滿意點頭,道:“南昌府的賑災,現今如何了,有沒有奏書上來?”
賑災的事,本來是李東陽一手掌握的,陛下問話,本來是李東陽來答,誰知這時候劉吉卻似乎說上了癮,微微笑道:“這幾日天氣好轉了一些,再加上朝廷的賑災錢糧已經先送去了一批,如今總算是好轉了一些,寧王那邊,似乎也沒有再橫生枝節。”
朱佑樘的臉色恢復了幾分紅潤,道:“這樣也好,少卻了一樁心事,不過災後的事宜,切不可怠慢。”
李東陽此時也來了火氣,這老傢伙的臉皮實在太厚,他和謝遷熬了幾個夜,把這救災的事佈置下來,現在倒好,這劉吉倒是興匆匆來摘桃子,李東陽的眼眸不由瞥了劉吉一眼,略帶幾分厭惡。
偏偏李東陽的小動作,似乎被劉吉察覺了一般,劉吉眯起了眼睛,淡淡的道:“陛下,現在上高王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不過老臣在想,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多半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之故,老臣久聞鴻臚寺那邊一向慢待賓客,對往來的藩王和藩國使節很是怠慢,或許是上高王因為深惡鴻臚寺,才自擇下榻之處也是未必,朝廷無論如何,總要降個處分,尤其是那鴻臚寺寺卿趙毅夫,平素慵懶的很,是該給些教訓了。”…;
他這一句話道出來,頓時讓這氣氛驟然緊張了。
李東陽的臉色不由變了變,趙毅夫倒不是他的什麼門生故吏,那姓趙的,一向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可是劉吉提出上高王的事得讓鴻臚寺來擔著,這就和他李東陽有關了。算起來,若說這鴻臚寺有責任,那麼禮部有沒有責任?今日可以藉著機會把鴻臚寺整下去,明日豈不是說禮部慢待了各藩王、使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