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屋門砰然一聲,被開啟,有人叫嚷道:“你看好了沒有啊!我要進來嘍!”
我吃了一驚,怎麼外面還有人!?而我竟然沒有聽到腳步聲!?
也不知道來人是何等高手,我忍不住稍稍伸頭,往下看去,卻見屋門口站著個麻桿兒一樣的高個子姑娘,又黃又瘦,幾成一縷,飄飄欲倒,頭髮雖長,卻稀疏的嚇人,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卻也凹陷的極深,整個人狀若皮包骨頭,就像是久病纏身,始終未能痊癒一樣。
那姑娘看了一眼屋內的情形,倚門而立,皺著眉頭,道:“這麼多鍋碗!爹,你又要熬藥麼?!我不喜歡吃了!”
我心中暗道:“原來這姑娘是薛笙白的女兒啊!這薛笙白,怎麼還帶著女兒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只聽那薛笙白道:“這裡的鍋是做飯用的,不是熬藥的。”
那姑娘道:“那你是要做飯吃麼?你是不是剛才揹我背的累了,餓了,所以要吃飯?”
我這才恍然:“怪不得剛才只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原來是薛笙白是揹著她跑過來的。”
“爹不累,也不餓。”薛笙白快步上前,把那姑娘拉進屋裡,關上門,埋怨道:“你這孩子,爹讓你在外面稍微等一會兒,你就等不及啊!”
“你時間太長了!”
“老是不聽我的話,萬一這裡面埋伏著什麼壞人,該怎麼辦呢?!”
那姑娘“嘻嘻”笑道:“有爹在這裡,什麼壞人都不怕!出來一個,毒死一個,出來兩個,毒死一對兒!”
我心中暗暗稱奇:“看這姑娘的樣子,怎麼有些不大正常?神情痴痴呆呆的,說話也瘋瘋癲癲的。”
“唉……”那薛笙白嘆息了一聲,說道:“這裡的壞人太多了,爹也未必能應付得過來。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能學會小心啊。”
那姑娘四下裡亂看,突然鼻子使勁一嗅,“咦”了一聲,眼神發起亮光來。
我吃了一驚,還以為她發現了我和明瑤,卻見她突然奔到灶火前,伸手把鍋蓋揭開,看了一眼,鼓掌“哈哈”大笑:“爹,原來你這麼快就把飯做好了啊!真香啊!”
鍋裡還有些我和明瑤吃剩下的面和湯水,那姑娘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麵湯就要喝,薛笙白大驚,連忙攔阻,道:“那不是我做的!你先別——”
話音未落,那姑娘仰臉“咕咚”、“咕咚”的已經把勺子裡的麵湯給嚥了下去,突然“呃”了一聲,翻起白眼來。薛笙白慌的臉色都變了:“怎麼了?是不是有毒?快吐出來!”
“呃……”那姑娘的喉嚨使勁兒一動,然後拍拍胸口,道:“噎著了。”
薛笙白劈手奪了勺子,喝道:“你這孩子!爹都說了不是爹做的!這是別人剩下的!”
“別人剩下的?哪個別人啊?”
“說不定就是壞人,你先別吃,萬一有毒呢!?”
“有毒也不怕啊,爹不是有解藥麼?”
“爹配置的解藥只能解爹下的毒。”
“那這鍋裡的毒是誰下的?”
薛笙白哭笑不得,拿著銀針在湯裡試了試,看見無毒,才又把勺子遞給了那傻姑娘,道:“你喝吧。”
那傻姑娘連喝了三大勺,又端起鍋來,朝自己嘴裡倒,把剩湯全部喝完,然後才吁了一口氣,拍拍肚皮,似乎心滿意足,扶著板凳坐了下來,道:“做的不好,有點涼……”
明瑤在我旁邊撅起了嘴——她做的飯,被不認識的人吃了個精光,心中自然有些不樂意。
我朝她動口型,用唇語說道:“底下的那個老頭是五大隊的人,而且是個大人物,醫脈的高手薛笙白。”
明瑤也用唇語回道:“你們認識?”
我用唇語說道:“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