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你了嗎,你的父母是我殺的,你是我搶來的,我是你的大仇人,我收養你,只是將來能利用你而已,你為何不上來殺我?”
白依人心頭悲苦,道:“師父,請你告訴我,我爹孃是誰,是否還活在世上?”
聖母怒道:“我說過了,你爹孃被我殺了,你知道他們是誰又有何用?”
白依人搖著遒首,道:“不,我不相信師父是這這樣的人。”
聖母心頭大震,沉默了好一會,才長嘆一聲,無限感慨的道:“這個世上,能這般相信我的人,除了你之外,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人。”
白依人聽她的口氣已不像剛才激烈,道:“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師父對依人的好,依人會永世記在心上。”
聖母眼神怔怔的看著她,好天沒有出聲。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我今日得此下場,也算是自己罪有應得。連段淳風這樣的人都能想通,我又怎會想不通?依人,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你父母是誰,你只是我撿來的棄嬰而已。”她說到這裡,眼裡射出一種奇異之光,望著方劍明道:“我曾經是你娘最疼愛的丫鬟,你說我見了她,她還會不會一樣的疼愛我?”
方劍明臉色黯然,道:“我娘是一個好人,我知道她身前就沒有怪過你。”
聖母道:“小姐的確是一個好人,我這一輩子虧欠她的太多。”說完,轉身過去,面向大海。
白依人心頭一震,失聲叫道:“師父。”
聖母看著遠處,似乎已經痴了,低低的道:“人的一生就像這大海一樣,有寧靜的時候,也有波濤洶湧的時候。”
方劍明看出她有尋死之意,忙道:“段淳風能皈依佛門,難道你就做不到嗎?”
聖母笑道:“我與他不同,他信佛,可以從佛祖哪裡得到解脫,我不信佛,死才是我最好的解脫。”
話聲一落,一縱身跳下了海崖,白依人驚叫一聲,臉色慘白,與方劍明趕到海崖邊時,哪裡還看得見聖母的身影,早被海浪捲走,白依人跪在海崖上,落下了悲痛的眼淚。
白依怡看到這裡,歡呼起來,跑到方劍明身邊,繞著他轉了一圈,滿臉關切的道:“我們剛才擔心死你了,你沒有受傷吧?”轉過身,對段淳風道:“厚臉皮的段老頭,你現在沒有話說了罷。”
段彥宗眼見舅舅被打傷,心裡忍不住一酸,掠上去,要把段淳風扶起來,段淳風的一隻手臂折了,但並沒有完全斷,只見他從地上一躍而起,嘴角掛著血絲,一把掃開段彥宗的手臂,伸指在肩頭點了幾下,面色又驚又怒,沉聲道:“姓方的小子,我剛才明明就要勝了你,你的內力怎麼會突然大增?你練的是什麼邪門武功?”
方劍明將雙掌收回,輕吐了一口氣,道:“你別管我用的是什麼武功,我只問你,你我之間誰勝誰負?”看他的神色,並沒有受傷。
段淳風沒有離開回答,站在哪裡怔了一會,也不知道想起什麼,面如有些蒼白,喃喃的道:“我敗了,我敗了……”
段彥宗叫道:“舅舅……”
段淳風緩緩的抬起頭,眼神散亂,雖是看著段彥宗,但不是很聚光,道:”宗兒,舅舅敗了,你是高興還是難過?”
段彥宗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模樣,心裡“咯噔”一跳,伸手去碰他,道:“舅舅,你怎麼了?你聽我……”
話聲未落,只聽“砰”的一聲,段淳風抬手一掌,落在段彥宗的肩頭,段彥宗壓根兒就沒想到舅舅會向他下手,頓時口吐鮮血,飛了出去。
寶珠面色一沉,縱身而起,袍袖輕輕一觸段彥宗的腰間,將對方轉了一個方向,同時借袍袖往他體內輸入了一股內力,隨後人在半空跨了一大步,一掌落在段淳風頭頂,喝道:“阿彌陀佛,段施主,你已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