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重新裹上了堅韌的外殼,沒人能再觸碰到虛弱不堪的內裡,也便不會再受到故意的欺辱。
木朝生容貌生得冷豔,不笑時便顯得有些無情,漠然坐在臺階上,轉頭面向院中的那棵新生枝芽的花樹,看起來沒興趣同白家兩兄弟交涉。
自從紫宸殿搬出之後便好像喪失與人交流的能力,尤其是那些讓他不開心的,總找他麻煩的人,他實在是沒精力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只要不主動招惹,他更願意繞道避開。
回宮之後也沒再去書院,只跟著林回學劍,每當自己沉浸在劍招當中時,才能將一些雜亂的情緒都拋之腦後,以免想得太多而心煩意亂。
他知道自己心難靜,總是浮躁,所以總生殺意,若無人阻攔,手上只怕常沾血汙。
木朝生深吸一口氣,他能感到冬日陽光稀薄的熱量正落在自己面龐上,感官能夠輕易捕捉到新芽草木的味道,本以為這樣能平靜下來,卻在察覺白梨與白瑾靠近時不自覺握緊了手邊的覆水劍。
於是心又亂了。
他的脾氣一向如此,躁動不安,殺人如麻,性情很是惡劣,需要極力忍耐著。
白瑾慣用的薰香氣是他不喜愛的,又或者是因為他本人才生出了厭惡,那股氣息縈繞在鼻頭時會讓他愈發焦躁。
木朝生側著臉咬著牙,半晌後驀地鬆了手起了身,面不改色忽視掉不斷靠近的白梨與白瑾,向著後院而去。
眼見他對自己避之不及,白梨也不知為何頓時怒上心頭。
白瑾因多日腹瀉,食不下咽,壞了身子。
吳信然近幾日也不知在忙何事,十天半個月不曾去看望一眼,由著白瑾自生自滅,直到季蕭未將他接入紫宸殿暫住。
太醫說白瑾是因積鬱成疾,因而才久久不見好轉,白梨本以為他如此喜愛陛下,有對方作陪應當很快便會好起來,自己也忙於學業,直到今日才閒下來去紫宸殿探望。
不曾想卻好似病得愈發嚴重了,臉上沒有血色,神色忡怔,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白梨擔心弟弟的身體,哄著他喝了藥,白瑾這才像回過神來一般哭起來,說木朝生給他下了藥,當時又說了很不好聽的話,什麼都要同他爭搶。
吳信然對木朝生的興趣太過濃厚,太過關注,白瑾心思細膩,又怎會察覺不到。
甚至連長兄也因為他被降職離開京城。
他實在傷心,白梨心疼至極,看著他的模樣又總是情不自禁想起那時遠遠在刑房外看見過木朝生的狀況。
那時他倚靠著籠子熟睡著,似乎與白瑾如今一般虛弱,像一尊易碎的瓷像,被放置在漫天大雪中。
他沒辦法進入刑房,只能這麼看著,說不清自己究竟心緒如何,只是夜不能寐,反反覆覆念著想著。
後來木朝生被救出去,原以為自己已經將其忘記了,沒想到到這時又忽然想起來。
白梨想,他只是為了給弟弟撐個場子,並不是真的想去看看木朝生如今的狀態。
木朝生只是個奴隸,是被季蕭未丟棄掉的失寵的寵物,哪裡值得他關心。
如今一看這不是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