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並未留意,或者說,你直到現在,才被我提醒。”楚陽的聲音淡漠。
“不錯!”寒瀟然又說了一句不錯。
“所以,你的頭髮,從完全烏黑,在某一日,就突然間出現了一抹銀白!而這抹銀白,卻是去不了的。而且,若是我估計不錯的話,你的這一抹銀白頭髮之下的頭皮,已經壞死!這銀白頭髮,不是經由頭皮長出來的,而是直接從大腦之中滋生!”楚陽一連串的快速說道。
“你說的,都對!”
寒瀟然挺立著身子,一動不動。
“從受傷之後,你的修為,就沒有進步過吧?”楚陽問。
“沒有,還有些滑落的跡象。”寒瀟然道。
“聖級高手,已經算是巔峰,一年之內,連續與兩位聖級交戰,而你就沒有半點觸動和感悟?”楚陽再問。
“有!”寒瀟然很乾脆:“有心境,有感悟,有心得,有觸動!但,卻無法寸進!”
“所以你曾經懷疑過。”楚陽沉默了一下,道:“曾經去找了藥谷大長老查證。”
“是。”寒瀟然承認。
“藥谷大長老怎麼說?”楚陽追問。
寒瀟然沉默了。
轉了一圈,還是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但與剛開始的問話,不管是心境還是氣氛,都已經截然不同。
這一次的這一句問話,充滿了殺機凜然!
寒瀟然沉默了許久許久,才緩緩地,低沉的說道:“當時他說道,這很像是無形之毒!但是他……不認識這種毒!也解不了。”
楚陽皺了皺眉,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藥谷大長老,與藥谷大供奉,是同一個人麼?”
“不是。”寒瀟然淡淡回道。
“嗯。”楚陽沉思起來。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都沉思起來。誰都不說話了。
室內的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沙心亮與秦寶善如坐針氈,但卻大聲呼吸一下都不敢。
事情到這裡,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良久之後,寒瀟然輕輕轉過身,臉色依然平靜,眼神依然深邃,深深的看著楚陽,問道:“楚神醫,以你的看法呢?”
楚陽苦笑起來。
從這裡掀起風雲,乃是楚陽原本的打算。藉助東南執法者對付石家,更是楚陽理想的目標。但這個目標有一個前提:就是總執法體內有傷。然後楚陽借題發揮,用一種卑鄙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現在,他卻只感到了悲哀。
因為在見到寒瀟然之後,對方雖然一直對自己心存殺機,但那一股發自內心的正直與剛硬,卻是讓楚陽也有些肅然起敬。
若是童無心真的不是奸細,楚陽甚至打算放過此事。他可以用無窮無盡卑鄙無恥的手段來完成自己的目的,達到自己的預期;但卻有一個心理底線和前提:對付卑鄙的人,對付仇人,才會這樣做。
面對寒瀟然這樣一位正直正氣的執法者,一個律法無情人有情的總執法,一個母親身亡一千三百年後想起來依然乳慕的孝子,一個人品足堪讓人敬重的長者,楚陽下不去這個手。
但,世事就是如此離奇。
就在楚陽打算放棄的時候,事情卻又急轉直下。
一切,又都是在向著楚陽預期之中發展。讓他想不利用,都不行。
讓他感到悲哀的是:寒瀟然的傷,自己現在,還治不了。
而寒瀟然,分明又是一個性情剛直寧折不彎的人,而且,經過了悠久的歲月之後,也已經不將生死放在心上。
他是絕對不會接受童無心的要挾,而且也是絕對不會接受童無心的恩惠!
一旦揭開之後,童無心必死!石家與執法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