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又覺得被永昌拋棄,故此在一整年內,竟沒有好好給永昌寫過信,淡紫色信封裡只得問候的便條,如此而已。
反而是永昌,每個月都殷勤地詢問:你生活好嗎,會不會計劃到加拿大升學?同繼母的關係有無進步……全得不到答覆。
然後嘭,收到今日這封信。
也好,後天下午便可得到一切答案。
丘太太看到永昌的神色,心中有數,自去整理客房。
做母親的要明白一點,子女的物件不是她的物件。她毋須愛上他們,可是,身為長輩,也應該有容人之量,對人家客客氣氣。
丘太太不十分喜歡葉如茵,這女孩眼神永遠憂鬱,而且相當崇尚物質。
在香港的時候,永昌送她的生日禮物,竟動用近萬元數字買一隻古姿的真皮背囊,太厲害了。
故此永昌移民離開了葉如茵,丘太太認為是好事。
這一年同永昌來往的女同學,氣質大大不同。
同是卑詩大學同學,活潑、開朗、瀟灑,丘太太比較喜歡她們。
可是,人家要來,擋也擋不住,丘太太自問不是加拿大移民局局長。再說,與其把自己兒子趕出去,不如把人家女兒迎進來。
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接飛機那一天,永昌有課,可是他特地告了假,叮囑同學替他抄多一份筆記。
他駕著小跑車去接葉如茵。
故意早到,要接人,莫延遲,接不到,雙方都苦。
果然,飛機降落二十分鐘後,永昌眼前一亮,已看到如茵背著他送的背囊出來,並沒有帶寄艙行李。
在永昌眼中,一年不見,如茵好象更加漂亮了,乘過長途飛機之後,她不但不見疲倦,反而精神奕奕,整張臉發散著青春秀麗的光芒。
永昌見她狀態如此之好,不禁大喜,揚手叫:「如茵!」
如茵也一眼看見了他,馬上走過來,「永昌,我一直想念你。」
「我也是。」永昌握緊如茵的手。
「我終於到溫哥華來見你了。」
永昌接過她的背囊,「來,到我家去休息,家母已經收拾了客房,歡迎你來。」
可是如茵卻不累,她一臉興奮,「永昌,帶我到市區兜個圈子不遲,喝杯茶,看看風景。」
永昌只得笑笑:「好好好。」
小跑車開出去,一路上如茵讚不絕口,「空氣清新,秋色怡人,呵,原來楓葉紅瞭如許美麗,永昌,難怪你樂不思蜀。」
永昌覺得如茵變了,他訝異於她的開朗、活躍、眼神中的憂鬱已一掃而空,這是好是壞?
永昌小心翼翼問:「家人好嗎?」
永昌知道如茵同繼母一直合不來,所以家庭生活不愉快。
「好呀,每個人都很好。」
「你沒有升大學?」永昌十分關注。
「我打算休學一年,到處走走,見識見識,然後才進大學。」
永昌不語。
如茵笑,「我也猜到古板的你必定不贊成。」
「不不,那也很好,也許你願意到我們學校來看看,可能決定留下來,遲個把月入學不是問題。」
如茵笑了。
永昌用手提電話向母親報告行蹤,然後陪如茵在市區喝茶逛銜。
丘太太放下電話便嘀咕:「人一到便叫永昌曠課。」
永昌當然沒聽到。
他也沒注意到,每當他的目光一離開如茵的臉,如茵便即時收斂笑容,眼神比任何時候都深沉憂鬱。
呵粗心的大男孩。
如茵終於說累了。
車子往山上駛,回到丘宅。
如茵一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