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分別?」
「別侮辱人家。」
「我不怕.我不信邪,我不信她會成為我的嫂子。」妹妹哈哈大笑而去。
你看她,自幼在外國長大,唸到碩士,思想卻這麼封建,一個人要勢利起來,同環境又有什麼關係。
我仍沒有放棄,又託一位小說家介紹。
她正在拍他原著小說改編的電影。
作家是我中學同學。
他說:「任小昭人很靜,不大愛交際,我同她沒說過幾句話,下次見到她,我儘管同你試試。」
「她是否很美?」
「不見得,但沒化妝時,面板彷彿不錯。」
答案也是不。
她不答應。
她說戲子陪酒時代早已過去,無端端見什麼人。
同學帶歉意的說:「好幾次局裡的議員請她出來,她也回絕。」
但我明明在派對中見過她。
難道要我親自出馬不成。
我向小趙要了她的電話號碼,撥通之後,那邊只說任小昭已經搬走。
我很倀惘。
這麼小的地方,要認識一個人,竟這麼困難,咫尺天涯。
她又不知我姓甚名誰,為什度對我有這麼大的偏見,把我當花花太歲。
我嘆息,詳細問小趙上次他約她的過程。
小趙說出乎意料的順利,她立刻答應,他去接她之前,又再與她聯絡一次,她也很準時。
小趙反問:「你找不到她?」
我淡淡說:「我還沒想定。」
那日她在鏡中倩影一閃,要是我能即時請到她起舞,到今日恐怕已把她丟在腦後。
妹妹說得對,越是見不到,越是好奇,心中煞有介事,忘不了她。
但她不可能是故意的,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妹妹是東區婦女會的會員,活躍分子。
她跑來同我說:「你有機會見任小昭了。」
「啊?」
「我們請她來頒獎。」
「幾時?」
「下星期一中午。」
「她答應沒有?」
「自然,這是光榮的正經事。」
「我也來。」
「不過我們一向不請男賓。」她故意為難。
「我可以冒充是你的司機。」
她還是帶了我去。妹妹到底是妹妹。
一路上諷剌有加,把我當笑料。
幸虧諸名媛見到我,寵幸有加,我才不致於失落,我如入了眾香國,嘻嘻哈哈,倒也不愁寂寞。
任小昭來得很遲,一到就上臺頒獎。
白天看上去她相當小巧,一張面孔很精緻,不算很美,但秀氣十分,很會得穿衣服,時髦但不響亮,飾物也襯得含蓄。
頒完獎她坐下喝咖啡,我來不及的跑過去打招呼,她看我一眼,不很熱情,我認出她神情中那一絲寂寥,如與她久別重逢,彷佛有說不盡的話有待傾訴。
自那日在舞會中一別,有大半個月了。
「任小姐。」
她眼睛看著咖啡杯子,似當我不存在。
我也已好像習慣她的冷淡,不以為意,報上名去;「我託人約過你好幾次。」
「原來是你。」她詫異。
「是,很冒昧。」
「這樣不是很好嗎,何必託人來約?」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時間答不上來。
「我只不過想早點見到你。」
她說:「我們也是人一個,沒有什麼好見的。」
「不——」
她看看腕錶,「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