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能忍得住,到了美國,兩個人晚上相對,大吵小吵,不下一百多次,幾乎要動刀動槍,結果他到酒吧獨飲。」
我呆在那裡,沒想到事情有這種結果。
「我終於發覺,這已經不是他肯不肯回頭的問題,根本是因為我們破裂在先,他才往外跑。」
她忽然長大了,我瞪著她,這真是奇蹟,她忽然長大了。
「於是我先回來,我需要真真正正的花一些時間把事情想清楚。」
到這個時候我反而問她,「沒有挽救?」
她說:「我想是沒有了。」
「可是我看報紙,都說他與趙玲分手了。」
「分手?」屈太太冷笑,「不久他又會找到另一個。我明白了,錯在他,不在那些女孩,說不定那些女孩子犧牲得最多。」
「你怎麼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開了竅,我思想攪通了。」她很幽默的說。
「不再悲傷?」
「更加悲哀,以前還可以怪人,把一切推在別人身上,現在除出怪自己,還能怪誰?而人到了要非怪自己不可的地步,你看多悲哀?」
現在她說話完全像個成年人。
我極之替她高興。
不管感情糾紛發展怎麼樣,一個人長大總是喜訊。
她低下頭,「曲小姐,這些年來,我從你那裡也學到很多。」
「是嗎。」我很驚異。
「是真的,我看你一個人生活得那麼好。由此可知女人不一定要經濟與感情上完全倚賴男人,我醒悟很多。」
我非常愧不敢當,沒想到我們真會成為朋友。
當日我回到冢,看到家門口停著那輛熟悉的黑色大房車。
我看它一眼,不予受理。
司機開啟車門,那個中年男人下車來。
我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小曲。」他叫住我。
我說:「屈先生,你怎麼又來了。」非常煩惱。
「還是不歡迎我?」他陪笑問。
我看他一眼,「我才同屈太太吃完茶。」
「我知道。」
「你有什麼話說?」
「我想告訴你,我已同趙玲分手。」他焦急地說。
我笑:「你想我代替她的位子?」
「你別再這樣,老老實實,你想我怎麼樣?」這個本來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此刻漲紅著脖子。
「屈先生,你真想知道?」
「要我離婚娶你?」
「請你不要再釘著我。」
「小曲,你為何拒人千里之外?」
我說:「一個有妻室的男人沒有資格追求女人。」
「你要我離婚是不是,」
我搖頭,「你始終誤會我。」
「離了婚,」他咬咬牙,「你會不會跟我?」
我還是搖頭,「不,離婚後,你才有資格追求異性。」
「太難了。」他搖頭。
「屈先生,回去吧。」
「小曲,自從半年前在慈善舞會看到你,我就不能忘記你,我一直問自己,怎麼還有年輕人戀愛情懷,但不能解答,小曲,」他握緊拳頭,「我務必要得到你。」
樣子有點猙獰,不過我沒有害怕。
我堅決的說:「你一直騷擾我的生活,屈先生,再下去我要不客氣了。」
他似乎有點顧忌,退後一步。
這些日子我很困惑,精神一直不開朗,可以說有相當程度的痛苦。虧得我早認識屈太太,否則很容易會步趙玲的後塵。
我說:「你太太是個賢良的女人。」
「我並沒有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