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鴻鈞依舊是那個無所不能的鴻鈞。
系統看著鴻鈞只是看了一遍就學會挽發不說,甚至還舉一反三,眨眼間就梳出了不少花樣,狐狸爪子抓抓屁|股,有種即將失業的危機感。
等到鴻鈞終於滿意收手,在系統一直欲言又止的注視下,將獨處機會留給系統和商音時,系統立刻縮小身形,竄進了商音懷裡。
正對著水面美滋滋欣賞新發髻的商音懷裡一沉,低頭,就見小巧可愛的黑狐狸正眼巴巴地盯著她看。
系統狗狗祟祟地直起身子,越過商音的胳膊偷看了一眼走遠的鴻鈞,而後小小聲道:“宿主,以後咱們都要和他一起生活了嗎?”
商音神情一頓,面上的笑容漸漸淡下去,沉默了半晌,才捏著系統的狐狸耳朵,語氣複雜卻堅定地回答:“不會。”
“啊?”雖說有點暗搓搓小吃醋的是系統沒錯,但商音這樣回答了,系統卻意外了,“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開心呢。”
商音無語片刻,將系統的狐狸耳朵彈得直晃悠:“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瞎操心。”
系統:“?”
“你知道你這句話很像是敷衍吧?”
系統本來還想說沒有哪個宿主能和系統比年齡,但轉念一想商音和鴻鈞的身份,又硬生生把這句話憋了回去。
真要算,好像的確掰扯不清楚誰更年長一點。
但忍了忍,系統還是沒忍住張嘴叭叭:“須彌天的活都是我在幹好不好,我才是一家之……”
商音挑眉:“嗯?”
系統含淚低頭:“一家之末。”
把系統放出洪荒,隨便一個野獸都能攆著系統跑,哪個它都打不過嗚嗚嗚。
而且都只認拳頭不講理!
野蠻!
商音笑了笑,只不過笑容卻沒有了方才的嬌憨燦爛:“這些時日|你就跟在我們身邊,鴻鈞應當會教你一些東西,認真學著。”
系統倒是沒問為什麼是教它而不是教商音,它只是想了想,然後問:“那以後……為你梳頭髮的,還是我嗎?”
商音知道系統問的不是梳頭髮,而是同路人,她也知道鴻鈞就算走出去再遠,只要想聽,他也能聽的到。
但她還是回答了。
“鴻鈞他只是……暫時送我們走了一段,之後的路,只有我們。”
系統臥在商音懷裡,過了一陣,抬起狐狸爪貼在商音的臉頰邊:“宿主難過嗎?”
商音愣了下,失笑:“怎麼會?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了。”
“行了,都說了別瞎操心,去吧。”
商音拍了把狐狸屁|股,順手捋了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看著系統躡手躡腳地往鴻鈞的方向蹭過去。
遠遠的,商音看著系統端坐在鴻鈞面前,紫衣道人的衣襬逶迤,墨色的大狐狸抬起兩隻狐狸爪朝著鴻鈞拜了拜。
她抬手撫上心口,眉眼
微垂。
傷心?失落?
好像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啊……
果然啊,她就是一塊多情又寡情的石塊。
商音轉身,裙襬自溪水水面輕盈劃過,留下一片漣漪。
魔神素白的手指間捏著草梗,靈活翻飛者編出一條細長細長的小蛇。
一條蛇想要焐熱一塊石頭,又怎麼可能成功呢?
正如鴻鈞所料,洪荒幾乎以一種火撩荒原的速度亂了起來。
當初盤古以身祭天,身軀最後盤踞的地方高|聳入雲,是為天柱不周山。
不周山下鎮壓著的就是死在混沌戰場中的,屬於混沌魔神們的不甘和煞氣。
商音站在不周山巔,放眼看去,天地間一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