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電話號碼預備著,免得賀蘭憤怒之下一劍劈了商櫛風,到時候可不好叫救護車呢!
洗了個舒服的澡,賀蘭躺進孩子們幫她鋪設的床,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然而,在黑暗的夢鄉里,卻都是商櫛風那張惹人厭惡、令人慌亂的笑臉。
她睡得極為不穩,夢中都還見到他的身形輪廓在眼前飄動,當太陽逐漸西沈,她才從雜亂的夢境中微微醒來,朦朧中又突然想起在昨夜的追逐時,兩個人緊密相貼的親密。
在夢境裡,他甚至鬆開控制機車的雙手,黝黑的雙手滑上她的身軀,在她顫抖的身子上恣意妄為,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他的擁抱,那雙手臂像是鐵條,緊緊箍住她。而他則低頭對她微笑,那笑容變得危險而另有深意,讓她本能地感到恐懼……
賀蘭尖叫一聲,用力地揮開手,之後徒然睜開眼睛,全身已經嚇出了冷汗。
夕陽的餘暉照在她蒼白的臉龐上,時間已經接近黃昏,她竟然睡了那麼久。
她用寬大的睡衣袖子擦擦額上的汗,俐落地翻身下了簡陋的床鋪,像是被控制般,她無意識地走到視窗,探頭往庭院裡看去。孩子們大概都在用晚餐,而庭院中空無一人,她站在視窗很久,心中突然有股淡淡的惆悵。
想著想著,突然又對自己感到生氣。她在期待些什麼?那個繡花枕頭連累她一整夜,還害她摔壞了最心愛的機車,她氣憤得幾乎要瘋狂,怎麼會再期待見到他呢?
她用力抹抹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那麼不乾脆?她不是早就決定,不要跟他有牽扯了,既然他已經離開,她應該要高興才對啊!
走下樓後,賀蘭繞到廚房去,順手拿了個麵包啃著,沒有走進客廳跟大家一起用餐。她猜達克一定知道了她從贓物市集裡搶了貨物的事情,她暫時懶得解釋,像是個在外面惹事的女兒,有些心虛地想躲開父親的盤問。她咬著麵包,往樓房後方的擊劍室走去,習慣性地想去活動筋骨。
夕陽的餘暉從視窗射入,擊劍室內滿是金黃的光暈。
賀蘭三兩口解決完麵包,做著簡單的柔軟操,修長的身段在夕陽下伸展著。她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會想起昨天夜裡,她和商櫛風騎著機車在躲避追兵時,他看似禮貌、其實太過親暱的舉動與話語。她記得他的嗓音,溫和而誘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說話……
“貓兒,睡得還好嗎?”溫和帶笑的男性嗓音從門口傳來。
她原本已經伸手握住一旁的西洋劍,在聽見那已經逐漸熟悉的嗓音時,震驚得差點失手把劍掉在地上。
賀蘭迅速地轉身,看見商櫛風好整以暇地走入擊劍室,高大的身軀穿著合身的西裝,臉上仍舊維持著禮貌的笑容。表面上看來,他的一切無懈可擊,但是那雙黑色的眸子,有著另一層的意念,讓她看不穿,也讓她困惑著。
“你還沒走?”她詫異地說道,沒有料到在她先前的威脅下,他還有膽子留下來。
“貓兒,我要是就這麼走了,豈不是會讓你失望?讓淑女失望,是最不應該的。”他微笑著,優雅地走上前來,伸手撫過她散落的長髮。“我喜歡看你將頭髮放下來的樣子,美麗得讓我屏息。”
被戳到心中的痛處,她惱羞成怒,迅速地避開他的觸控。“失望?笑話!我恨不得你這個繡花枕頭早點滾蛋,見鬼的又怎麼會失望?”她冷笑幾聲,沒有看他的眼睛。
他站在原地,維持著溫和的微笑。“是嗎?”
聽不進他誘哄似的詢問,她咬著牙,平穩地舉起手中的西洋劍,瞄準著他的胸膛。
“你到底煩不煩,我受夠你了。要說幾遍你才明白?我不會接你的生意。再說,搶回那箱珠寶,你該可以回去向老闆邀功了,幹麼還要留在這裡?”休息過後賀蘭的體力已完全恢復,她對劍術很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