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微弱的昏暗路燈光,已經很少見到有人家的窗戶還亮著燈光了。
寂靜之中,樓板上忽然傳來的一陣輕微的彈珠滾動聲,顯得分外清晰可辨。
戶主和安平神色都顯得有些緊張起來,眼望著張遠山,大氣也不敢踹一口,卻見張遠山卻是神色自若,端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動。
隔了一會,天花板上又傳來了一下彈珠滾動聲,緊接著又是一下,似乎這聲音發出的頻率在加大。
張遠山不露聲色地掏出一包黃紙,露出了裡面殷紅的硃砂。
他的耳朵傾聽著天花板上發出彈珠聲的位置,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戶主和安平,突然只覺屋子中一片紅霧瀰漫開來,卻見張遠山揚手把一大包硃砂撒向了天花板上。
硃砂紅霧中,張遠山動作迅速地一下跳上了椅子,手持桃木劍,嘴中唸唸有詞,對著天花板發出響聲的地方猛戳了幾下。
當張遠山停止唸咒後,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把桃木劍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中沾滿的硃砂笑道:“沒事了,已經解決了,從此你這宅子就平安了。”
戶主誠惶誠恐,不住對張遠山點頭感謝。
三個人靜聽了一會,樓板上果然再無分毫動靜,戶主那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三人閒聊著,不時靜下來聽聽動靜,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微亮。果然是一夜平安,再也沒聽到一下彈珠聲。
戶主的老婆這時也已經起床,看到戶主興奮的樣子,心中已經明白自己家的宅子這下太平了,也不禁滿心歡喜,給三人張羅早餐。
吃過早餐後,張遠山抹了抹嘴,剛要告別離開,卻見他徒弟安平睜著驚恐的雙手,用手指著天花板叫道:“師傅,你快看,那是什麼?”
張遠山不禁大感訝異,抬頭看了一眼道:“安平,你怎麼慌慌張張的?天花板上一片紅色,又不是血,是師傅昨天夜裡撒向那裡的硃砂。我們走後,叫戶主自己擦乾淨不就行了。”
安平道:“師傅,不是那樣的,你仔細看看,那好象是一個人。”
張遠山狐疑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覺得那一片紅色之中,似乎有些暗影。
張遠山心中也暗自驚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那個紅色的暗影,真的象是一個趴著的人,有頭有軀體有四肢。
戶主也驚慌起來道:“張天師,這個影子是不是就是一直打擾我家的那個髒東西?它為什麼還趴在天花板上?太可怕了,還請大師趕快作法除掉了它。”
安平故作鎮靜對著樓主道:“不要怕,我師傅法力高強,這應該就是被他打散魂魄的邪祟留下的影子。”
戶主聽後,雖然將信將疑,卻仍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害怕。
張遠山盯著半晌道:“不對,你們都別吵,讓我想想是怎麼回事。”
其他幾人,聞言都不禁閉上了嘴,眼睛不時對天花板上那個影子看看,又低下頭瞧瞧張遠山的神色。
張遠山盯著那個人影目不轉睛,心中一個可怕的念頭直湧上來。他回頭對戶主道:“你樓上不是聽說租住了一個水電工嗎?你能不能帶我們上去看看?”
那戶主一楞:“我都好多天沒有看到他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張遠山問道:“你是房東,有沒有樓上閣樓的房間鑰匙?如果有,麻煩你帶我上去看看。”
戶主答應了一聲,神色緊張地從抽屜裡翻找了一會,找出了閣樓的鑰匙。
戶主領著張遠山和安平,開啟了閣樓的房門。
張遠山仔細地看看了房間,覺得一切正如安平給他敘說的那樣,室內簡陋,除了那張床和一些雜亂的工具和餐具外,並無他物。
張遠山好生奇怪,正待發問時,身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