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給蕭弄推薦自己的珍藏了,也忘了自己是來拯救鍾宴笙離開定王府的,嚎啕著就跟著展戎一溜煙跑出了書房。
鍾宴笙:“……”
等蕭聞瀾離開書房了,鍾宴笙冒汗:“殿下,那個花瓶……是蕭二少送您的啊?”
蕭弄含笑看著他心虛的小模樣:“嗯。”
“看起來不便宜?”
蕭弄隨意道:“還好,也就三萬兩銀子。”
鍾宴笙:“……”
他弄髒了個三萬兩的瓶子。
鍾宴笙算了算自己小金庫的餘錢,怎麼都賠不起那個瓶子,正糾結著,眼前一暗,下頜突然被抬了起來,蕭弄跟踏雪似的走路無聲,不知何時下榻過來了,捏著他的下頜轉來轉去,看他的表情:“剛給你哄好,又愁眉苦臉上了?一個瓶子罷了,又不是沒洗乾淨。”
鍾宴笙哽咽,小聲道:“我只是覺得,我褻瀆了三萬兩銀子。”
也不知道怎麼的,蕭弄看著他就想笑,從前十
() 多年加起來都沒在鍾宴笙面前笑得多:“好了,考慮這些做什麼,本王昨日賺了筆銀子,讓展戎撥三萬兩銀子給蕭聞瀾就是。”
鍾宴笙嚴肅道:“那怎麼能讓您賠。”
“什麼叫賠,”蕭弄故意挑眉問,“蕭聞瀾是本王的堂弟,本王給他銀子花豈不是很正常。”
鍾宴笙又說不過他了。
“少想那些閒雜人等。”蕭弄把鍾宴笙捉回榻邊,“這回該讀給本王聽了。”
鍾宴笙再不好意思,也沒法推拒了,乖乖接過那本書翻開,一邊牙酸一邊念起來:“……只見那纖手按在王爺肩上,撫觸傷痕,淚眼漣漣,一時失聲……”
蕭弄滿意地閉上眼,聽著熟悉的綿軟語調,嗅著他身上若有若無傳來的芬芳蘭香,腦中的痛意緩緩平息,整個人寧和下來,睡意朦朧升起。
鍾宴笙念幾句瞅瞅蕭弄,念著念著,看他的氣息逐漸均勻,顯然又在他的讀書聲裡睡了過去,感到一絲不解。
定王殿下就這麼喜歡聽著人唸書睡覺嗎?
他把書擱到一邊,捧著臉觀察睡著的蕭弄。
外頭人人畏懼、傳得跟煞神似的定王殿下,平日壓迫感攻擊性那麼重,睡著後看起來意外的安寧,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似乎疲憊極了,冷漠的輪廓都柔和了不少。
雖然定王殿下愛好詭異、陰晴不定,但這張臉的確生得十分俊美。
鍾宴笙看著發了會兒呆,感覺身邊一熱,是踏雪。
見蕭弄睡著了,鬼鬼祟祟的踏雪總算敢靠過來了,貼在鍾宴笙身邊蹭他。
都這麼會兒了,鍾宴笙的氣也消了,順毛擼了把踏雪的背,比了個“噓”的手勢,輕手輕腳站起來,帶著踏雪往外走。
早上他胃裡依舊不舒服,還被灌了碗湯藥,就吃了一點點,現在餓了,想去找點吃的。
剛走了一步,袖口就被扯住了,鍾宴笙還以為是把蕭弄吵醒了,回頭一看,蕭弄竟然還睡著,只是不知怎麼,竟伸手過來扯住了他外袍的袖子。
冷了嗎?
鍾宴笙裡面還穿著件貼裡,十分大方地脫下外袍,披在了蕭弄身上。
嗅到外袍上沾染的幽幽蘭香,蕭弄擰著的眉頭鬆開了些。
鍾宴笙放心地帶著踏雪溜出了書房。
這會兒還不是用飯的時辰,也不知道廚房有沒有吃的,鍾宴笙揉揉踏雪手感極佳的耳朵:“踏雪,你知道廚房在哪兒嗎?”
踏雪歪歪腦袋,叼著鍾宴笙的下襬帶他走。
鍾宴笙見他真能聽懂自己的話,邊跟上邊跟它打商量:“你以後不要撲我,也不要隨便舔我啦,好不好?”
大貓的耳尖動了動,恍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