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會徹底喪失神智。”
他還是來晚了嗎?
蕭弄仔細弄乾淨了他的手,又不知道打哪兒摸出來瓶藥膏給他抹上,除了沒有說話,行為看起來很正常。
鍾宴笙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見到他的動作,不由又生出一絲希望:“哥哥,你恢復了嗎?”
見到他淚濛濛的眼睛,蕭弄又湊上來親他的眼睛,像只犯錯的大狗:“主人,不哭。”
鍾宴笙頓時更想哭了。
真的傻了。
他有氣無力地扒拉開蕭弄,不讓他親,擦了擦紅通通的眼睛。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把蕭弄帶回去再想辦法了。
樓清棠也來了漠北,找到樓清棠說不定能有法子。
正茫然想著法子,屋外的暗衛又衝了進來,帶來了一個更壞的訊息:“不好了小公子,方才那支蠻子騎兵被引開後,又出現了一支蠻人隊伍,眼見著就要路過此地了!”
蕭弄他們的馬在過來的時候就跑散了,方才鍾宴笙帶著人騎過來的馬又被霍雙領著人帶走了,去引開前面那支蠻人騎兵。
冰天雪地的雪原之中,除了這幾間幾乎要被風雪吹垮的小屋,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遮擋之物。
沒有馬,跑不掉,又出現了一支蠻人隊伍。
霍雙和其他人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大營裡的援兵也還沒到。
他們現在跑出去,絕對會比躲在這裡面還顯眼。
鍾宴笙都有些絕望了,坐起身抓緊了蕭弄的手,決定賭一把:“藏在這裡,若是蠻人要搜查……我出去引開蠻人。”
他是大雍的皇族,證明身份後,或許對蠻人來說還有幾分作用,拿他跟大雍做談判。
但是蕭弄絕不能暴露。
蠻人恨死蕭弄了,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抓著他的手一緊,鍾宴笙看到蕭弄不贊同地皺起眉:“我,不答應。”
鍾宴笙板起臉:“傻子沒有權力反對。”
蕭弄沉默了。
鍾宴笙正想跳下床,就聽到了如雷的鐵騎聲由遠而近,逐漸靠向這邊搖搖欲墜的破屋。
鍾宴笙的呼吸都亂了,心裡祈禱。
爹爹孃親……再護佑他和蕭弄一次吧。
馬蹄聲陡然停在了幾間破屋外,目標精準明確。
鍾宴笙心裡猛地一沉。
外面嘰裡咕嚕一陣,有幾聲他聽不懂的蒙語,隨即他居然聽到了幾聲夾雜著蒙語的漢話:“雅達幹,您要找的人就在這裡面嗎?”
鍾宴笙在宮裡補習了一些有關蠻族的卷宗。
雅達幹是蠻族部落裡對薩滿的稱呼,便是樓清棠與他說的,蠻人部落中會巫蠱秘術,占卜祈神治病的存在,倍受蠻人尊敬。
旋即他就聽到了一道女聲:“你們退後。”
又一陣嘰嘰咕咕,似乎是其他人對她的安危有些擔憂,但又攝於她的話語權,馬蹄聲紛紛退後。
腳步聲逐漸靠近,停在了破屋外,從牆縫裡,鍾宴
笙隱約見到了一位高挑的女性。
女人的漢話很標準,甚至帶著幾分京城的口音:“京中的訊息已經傳到了部落,前幾天占卜,我卜到你會來。”
鍾宴笙的心臟本來跳得厲害,聽到女人的話,有些迷惑地與暗衛對視一眼。
什麼意思?這個蠻族的薩滿在跟誰說話?
“鍾宴笙。”
女人的嗓音說不上有多柔和,但刻意放緩了語速,沒有流露出惡意:“你和我一樣,本該姓裴的。”
驟然被點名,又聽到下一句,鍾宴笙徹底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應:“您是?”
女人回道:“我的漢名很久不用了,從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