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愣在那裡，訥訥無語。
“因此老夫才騙她需要百萬顆鵝卵石，便是存了斷了她這個心思的想法，卻不想這個小女孩真的去做了，這一年來幾乎將峨眉峰下河流中的鵝卵石給撿控了。”
老者感嘆，完全沒有一點練氣強者的威勢，清苦的面容上有些苦笑，彷彿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葉白麵色變幻，想到了初上峨眉峰時山路上那一串串小小的溼潤腳印，天池岸邊揹著碩大籮筐鵝卵石碰撞叮咚作響的瘦弱身影，街頭被人吼的委屈低頭盯著鞋子看的小女孩。
固執的讓人無語，獨立的令人心酸。
葉白眸中閃爍，向老者抱了抱拳，沒有說什麼，起身離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山，你過來
葉白帶著兩個小女孩離開了丹鼎峰，回到了峨眉峰下。
他表面上不露聲色，但心中卻有些下沉。
甘飛飛雙目失明屬於先天殘缺，師尊練峨眉親自出手都未能解決，以如今的他來說，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若是以甘雙雙的眼睛換取甘飛飛的光明，正如那老者所說，他同樣做不了主。
看到甘雙雙不斷投過來的目光，以及數次想要開口的模樣，葉白只能假裝沒有看到，他理會到了老者的心情。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和甘雙雙去說，無怪乎老者會想出那樣一個方式。
甘飛飛或許是年紀太小，走了這麼多路，早已累的不行，葉白將她背在背上，不知何時早已睡著了。
山腳下，蜿蜒曲折的山道小路上，甘雙雙跟在葉白的身後，表情很失落，終於，她拉住了葉白的衣角，第一次開口：“大哥哥……”
沒有再叫葉白為師弟，而是換了一個稱呼。
“你把我賣了吧！”
葉白猛然回頭，甘雙雙瘦弱的雙手拉著他的衣角，仰著頭看著他，眸中清涼，他突然意識到，甘雙雙可能是以為他沒有那麼多錢，或者說是不願意拿出這麼多錢。
這很有可能，以她敏。感的心理，會想到很多。
葉白嘆息了一聲，正要開口，突然見甘雙雙低下了頭，聲音很小：“雙雙知道自己不值那麼多錢，而是還欠哥哥一個恩情，這讓你為難了，但我真的想讓妹妹看到光明。”
葉白心中有些酸楚，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卻不得不開口，不能讓這個小女孩想太多。
“師妹，我們是同門師兄妹，一萬兩銀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而且我也很喜歡飛飛，若是可以的話。我絕對不會吝嗇這個錢。”
“那你把雙雙買了吧，雙雙會洗衣，會做飯，什麼都可以學。”小女孩有點緊張的說道，露出希冀的神色。
她還是以為是錢的問題，這讓葉白無奈。
“我們是同門師兄妹，不需要這樣的，真的不是錢的問題……”
“哦，雙雙知道了。”甘雙雙頭低的更低了。慢慢轉身，纖細長腿挪動，想要離開。
葉白真的無奈了，甚至有些暴躁，很想發洩，這小女孩固執的讓他要發瘋。
但他覺得有必要讓甘雙雙認識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老說有兩人辦法或許可以治好飛飛的眼睛……”
他拉住了甘雙雙，將長老的話原封不動的陳述，最後說道：“這件事並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是說你願意就行的，飛飛會同意嗎？師尊會同意嗎？”
甘雙雙愣了。沒想到每日堅持去做的事情居然不過是那位長老的無奈之舉，同時她看向葉白背後睡著的甘飛飛，她一直想要治好妹妹，希冀她能看到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並一直為了這個目標努力，但她確實沒有想過若真的那樣做的話。甘飛飛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