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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的姿態勝出。

鴉片戰爭之前,中華思想便以一種滑稽的形態存在。所謂滑稽,是指它對外界事物視而不見,因為相信自己是第一,所以對其他漠不關心。即便是在貿易方面,也不願站在互惠互利的立場之上。當英國使節馬戛爾尼前來商議通商事宜時,當時在位的乾隆皇帝向英國國王喬治三世( 1760— 1820年在位)回覆敕諭,內容如下:

——天朝物產豐盈,無所不有,原不籍外夷貨物以通無有。

意思是說,我們不需要外國之物,天朝不過是為了“加惠遠人,撫育四夷之道”,才答應與周邊通商的。

馬戛爾尼在熱河會見乾隆皇帝時是1793年。從鴉片戰爭的失敗中便可看出當時對方是如何的發達。更能透過事實證明的是

——船堅炮利。

英國的軍艦堅固,大炮精準度高,這都是清王朝所遠不能及的。

瓦斯科·達·伽馬(1469?—1524)和哥倫布(1446?—1506)乘載重量不過二百噸的船隻航海之前,明朝鄭和便集七八千噸的巨輪航行至非洲。火藥原本也是由中國發明的。這些中國所不及的船堅炮利,並非中國創造不出。鴉片戰爭後,清政府為了學習西洋技術,發起了“洋務運動”。原稱之“夷務”,由於外國人對此多有微詞,後來便改為了“洋”字。

洋務運動的倡導者是曾國藩、李鴻章和張之洞( 1837—1909)等政府高官。他們都是接受過古典教育,並是在科舉中及第的進士。他們所學的是中國學,即儒學,並將此作為根本的信念從未動搖過。

中體西用之說(2)

——子曰:朝聞道,夕可死。

這是《論語·里仁篇》中的名句。《易經》中載有:“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西學——西洋技術是器,中學是道。因此,形而上之“道”是根本,形而下之“器”是末。“道先器後論”——這便是這些精英們認為在接受西學時應當遵循的原則。

洋務運動興盛之際,曾向國外派出眾多留學生。清政府還為這些公費留學生專門派遣了一些教授儒教的老師。作為李鴻章智囊團成員之一的馮桂芬( 1809—1874)便發表了“以中國之倫常名教為原本,輔以諸國富強之術”之論。所謂“倫常名教”便是指儒教。

日本也曾有一段時期,號召精英們成為“和魂洋才”。西洋的技術才能是必需的,但是不能為學技術而放棄大和之魂。類似的詞語還有“士魂商才”。

和先前所提到的“道先器後”相似的還有另一種說法——“中體西用”,意思是以中國為根本,把西洋之物當作“用”、“器”。根本為首要,無論“用”、“器”如何優秀,如果失去了根本便毫無意義。

《論語·為政》中的名句:

——君子不器。

器即用,指技術。器和用合在一起,在日語中有“あの人は器用だ”(意思是:那個人手很巧)的用法,漢語中“器用”一詞表示用途作用,也是有用之才的意思。所謂有用,專指技術方面。朱子學中,稱現實中的物象為“器”,稱其根本為“道”。現實的物象為末,雖然有用,但卻不是根本。

或許會有人產生疑問:“射”和“御”難道不是技術嗎?這兩項技術和禮、樂綜合在一起,方為君子之教養。單論射和御,不過是器而已。只擅長繪畫的人還是被貶稱為“畫工”。

相比於器和用,儒教更重視“道”和“體”。諸子百家時代,儒家不過是諸多思想流派之一,當時的儒家確實較為出色。然而一旦取得了國教性地位,成為維護王朝秩序的“御用”思想後,儒教便將其他思想視為異端進行*。兩千多年以來,對於中國人而言,儒教已成為絕對的思想,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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