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使眼色,表示讓人別多管閒事,將軍的腦子結構和別人不一樣。
將軍才不會認為何苗苗罵得過分,是欺負他,看不起他呢,將軍一定有其他想法。
不信等著瞧。
果不其然,許南抬眼看著勸慰他的人說:“她怕我與太子不和,會給國家造成巨大的損失,會害得大家無辜喪命。她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不能不敬她。”
眾人訝然,所以他們剛才枉為小人咯?
何蓑衣的事,他們很多人都不知道,現在再看,怎麼都覺得禾苗這件事透著一股子詭異。
少不得追著許南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南板著臉說:“不該問的事別問,你們只要記得,何苗苗仍在軍中就行了。”
他沒有圓子那樣神通廣大,可以給她派遣暗衛,但他會盡力去做該做的事。
她那樣罵他,其實只是希望他死心,忘了她,為他好而已。
她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
何苗苗,我其實並不笨,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我只不過比他更晚遇到你而已。
許南不捨地看了禾苗離開的方向一眼,命人帶上奸細:“一起去新城。”
氣話歸氣話,他必須要找圓子共商大計。
她要去靖中,既然攔不住,那他們就不攔,早些把靖中打下,便是幫她的大忙。
禾苗並不知道鐵碑嶺裡發生的這些事,她匆匆忙忙地趕路,出了鐵碑嶺之後就去隆城找顧軒。
顧軒給了她一匹好馬,外加若干很有用的建議:“……讓你母親去京城定居,她必然不肯,不如讓她來這裡,繼續把她的白氏診堂開起來,有事兒忙著,她就沒那麼難過了。離我近,我也方便照顧他們。”
禾苗猶豫不決,這裡雖然好,但是離靖中太近,離戰爭太近,她不想讓母弟陷入危險之中。
顧軒知道她在想什麼,便道:“近來你舅母給我來了信,說要帶著你表弟表妹他們搬來這裡陪我,我覺著也好,可以給你母親做伴。”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相信母親更樂意留在這裡,因為這裡距離父親最近。
禾苗鄭重地給顧軒行禮道別,風雨兼程。
她在一個租來的院子裡找到了白洛洛、何小二、何小三。
此地正是稻穗被偷走的地方,白洛洛拒絕離開,她固執地認為,雁過留聲,人過留痕,稻穗被偷走,一定留下了線索,只是他們沒找到而已。
她每天堅持出去搜尋,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子就追上去看,看到不是稻穗,就又失望地流淚。
白洛洛在昏睡,瘦得脫了形。
何小二很憂慮,他指著自己的頭,很隱晦地給禾苗說:“總覺得有點不清醒,其實之前並不是這樣,她只是說想留在這裡等爹和妹妹回來而已……”
提及兩個家人,姐弟三人都沉默下來。
好半天,何小三才接著說:“自從知道爹和妹妹可能出事,她就不正常了。”
白洛洛的病症很奇怪,只是想稻穗,到處搜尋稻穗,卻從未提起何蓑衣,也沒找過何蓑衣。
禾苗認為,她娘大概是和她一樣,拒絕接受她爹受難的事實,以為不提,就沒事了。
其實小時候的事情她都記得,包括她爹和娘開玩笑、賭氣時說的那些話,她知道,這世上最愛她爹的人就是她娘。
禾苗守在白洛洛的床邊,替她梳理頭髮,驚覺她已經有了白髮。
原來不知不覺中,孩子一樣愛胡鬧的母親也老了。
禾苗將手塞進嘴裡咬著,拼命忍著沒哭出聲來。
白洛洛卻在此刻醒了。
她靜靜地看著禾苗,伸出手撫摸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