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正要拒絕,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朝他急速奔來。
又又衝到他面前,緊緊拽住他的袖子,仰著頭,急切又驚恐地看著他,紅著眼眶大聲道:
“不要,不要,爹爹不要答應他,唯姨是我的,是我的!”
好樣兒的!
小棠給又又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不枉鍾唯唯這樣不計前嫌地照料他啊,總算是個有良心的。
重華低頭看著又又,心裡酸熘熘的。
這才幾天呢,鍾唯唯就把這孩子給收服了。
她可以善待這孩子,為什麼就不肯對他好一點呢?
每天都可著勁兒地氣他,恨不得把他氣死才滿意。
又又見他遲遲不肯回答,以為他要答應祁王的要求,急得不行,想了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重華低下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道:“很喜歡你的唯姨?”
又又使勁點頭。
重華更壓低了聲音:“想把她留下來?只要她答應嫁給我,就永遠不會走了,你還可以叫她娘。”
又又皺起小眉頭,嚴肅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問重華:“那我要怎麼辦?”
重華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儘量讓她跟我在一起就好了。比如說今天的狩獵活動,你去和她說,我要和祁王比賽,彩頭是她。”
又又癟嘴開哭:“不要,不要,她走了我會生病的……”
“只是為了騙她來而已。”
重華煩惱地扶了下額頭,和他保證:“拿她做彩頭這種事絕不可能出現,不然你看著。”
重華拭去又又的眼淚,抬頭冷淡地看著祁王:“你都看到了?”
祁王硬著頭皮道:“皇長子若是離不開她,可以跟去祁王府。”
重華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拿你的人頭換他的平安,你敢不敢?”
祁王雖然無比渴望又又死掉,但真讓他拿自己的人頭去換又又的,他又怎麼肯。
當即乾笑一聲:“皇兄真會開玩笑,既然皇長子捨不得,我做皇叔的,當然不能和侄兒爭。這樣吧……”
祁王的目光落到重華的腰間,那裡掛了個玄色繡金龍的荷包。
他明知裡面裝的是隻傳帝后的龍鳳玉佩,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很大方隨意地說:
“皇兄這個荷包做得很不錯,臣弟斗膽懇請您把它當做彩頭。”
“當然可以,只是一個荷包換你的寶劍,未免讓人說朕以大欺小,這樣,荷包裡不管是什麼,只要你贏了,都是你的。”
重華“哈哈”大笑起來,隨手將荷包解下,扔給一旁的吳王。
又又見重華真的沒有拿鍾唯唯做賭注,心滿意足:“我去叫唯姨。”
重華低頭把弄馬鞭,假裝這事兒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鍾唯唯換了一身利落的衣服,頭髮也綰成了男兒髮髻,用布緊緊包著。再背一個自己做的揹包,拎一根竹棍,準備出門。
她曾跟著永帝來過這裡,在這裡喝到過看守獵場的官員獻上的茶,知道這裡有品質不錯的野茶樹。
正好趁今天有空,去走走看看,也許能找到合意的品種。
又又“哇哇”大哭著衝進來,一頭扎到她懷裡,委屈得全身都發了抖:“唯姨,唯姨,不要走。”
鍾唯唯見他去而復返,十分驚愕:“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走,我只是想去找野茶樹而已。”
又又本來是打算回來騙她跟去狩獵的,現在看到她的打扮,以為她真的是想悄悄熘走。
看來爹爹的話無比正確,於是五分的委屈也變成十分:“嗚嗚嗚,祁王求爹爹把你送他。”
鍾唯唯很淡定:“你爹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