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摔倒。
何蓑衣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上一託,嗔怪道:“你慢一點,怎麼還是冒冒失失的。”
鍾唯唯有點不好意思,站穩了喘口氣:“沒事。”都怪重華,昨夜把她折騰得太慘,兩條腿到現在還是軟的。
她的衣領被何蓑衣無意一拽,敞開了一些,雪白細膩的肌膚上星星點點的紅痕,就像是紅梅開在雪地裡,嬌豔刺眼。
何蓑衣瞳孔一縮,飛快地轉開頭,注視著冰冷的石牆,無聲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回過頭來,神態已經坦然自若。
鍾唯唯已經把衣領整理好了:“我們快一些吧,坐馬車去。”
不管師孃和大師姐是什麼想法,不讓鍾袤私底下和她們接觸是最好的。
為了不引人注目,方健找來的這輛馬車很簡陋,車廂也很小,兩個人並排坐著都嫌擠。
何蓑衣只看了一眼就退出去,轉而坐在車轅上。
方健拿了馬鞭要趕車,鍾唯唯想了想,打發方健走:“你走吧,回家去,該幹嘛就幹嘛,別說見過我。”
方健這張臉辨識度蠻高的,給有心人看到容易生事,萬一鬧出別的事來,重華也會拿他出氣,對方健本身不好。
何蓑衣接過方健手裡的馬鞭:“我來趕車。”
方健看他一個斯斯文文的白臉書生,怎麼都不像是會趕車的人,不放心:“我另外僱個車伕來?”
何蓑衣搖頭:“沒事,我能趕車。”
鍾唯唯也道:“他能行。”
原來在蒼山,大師兄經常趕車帶她和鍾袤下山去集市,山路都能走,何況是京城裡的寬敞大道。
方健朝何蓑衣抱抱拳,提醒鍾唯唯:“小鐘你別忘了回去的時辰,我這裡也安排人到處找找看看。”
“好。”鍾唯唯心急如焚,給何蓑衣指路:“大師兄,往北邊走,你看那兒有個路口,轉進去,一直往前走……”
“你也不要太擔心,阿袤已經十六歲了,不至於把自己丟了。”何蓑衣輕輕巧巧地一揚馬鞭,馬兒聽話地揚起前蹄往前走。
他含著笑,低聲問鍾唯唯:“阿唯,你和二師弟還好吧?”
鍾唯唯點頭:“還好,就是……”
想到因為重華的性子,就連大師兄來了也要遮遮掩掩不能好好招待,頗為尷尬:“反正你知道的,他對我很好。”
“你過得好就行。”何蓑衣背對著她,輕輕巧巧地趕著馬車,就連聲音聽上去也是溫暖舒展的。
如父如兄,說的就是大師兄這樣的人。這些年多虧大師兄無微不至地照料鍾袤,解除了她的後顧之憂。
鍾唯唯翻出柳長旭的手稿,遞過去:“猜猜這是什麼?”
何蓑衣接過手稿,瞟一眼,開心地笑了起來:“我當初不過是隨便一提,你就記在了心上。這東西珍貴難得,想必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吧?”
鍾唯唯小聲道:“也沒什麼,我就是送了人家幾餅茶,他很高興地就給我了。”
何蓑衣低聲笑道:“那還是他賺了!我們阿唯可是名滿天下的大茶師呢,多少人夢寐以求,想得你一餅茶都得不到,他一口氣得了幾餅,想必做夢都要笑醒。”
鍾唯唯本來很擔心鍾袤,聽他這樣誇張地誇讚自己,也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哪有啊。”
何蓑衣把手稿塞進懷中藏好,並不回頭看她:“阿唯,我其實知道你不想讓鍾袤進京,但我還是帶著他來了。
他已經長大,性子卻很單純,你跟二師弟在一起,遲早也要讓他出來練,不然將來容易被人利用。
另外,我們聽說你的事,著實放心不下,不來看看不踏實。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吧?”
鍾唯唯欲哭無淚,她真是不想讓鍾袤進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