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連忙攔住,急道:“娘娘留步!可不能等娘娘回來說啊,是聖上召見娘娘呢!”
榮惠腳步一停,那小內監卻是涕淚交加起來,哽咽道:“娘娘,您可得先去看看
二殿下啊,太醫說他病得厲害,只怕是難得……”
芝蘭見榮惠眉頭深鎖,感覺攙扶的手竟有了顫意,不由冷冷瞪了那小內監一眼,道:“你這話卻是有意思,咱們娘娘又不是太醫,便是看了二殿下又如何,還能當藥醫治不成?”
小內監聽了卻是跪了下來,擦了把淚,哭道:“娘娘自是不能救治二殿下,但二殿下癲狂裡神智已不清醒,卻仍念想著娘娘,口裡直呼著娘娘呢。這宮裡頭二殿下也就只與娘娘貼心,不然奴才萬死也不敢阻攔娘娘面聖的……”
榮惠心騰地一動,有什麼滾熱的東西翻騰上來,硌得發酸,竟怎麼也邁不開步子了。
玉樹顰眉,看了一眼高德子,雖是不忍,仍是勸道:“娘娘,不管怎樣,還是先去了承慶宮再說吧,聖上等著娘娘呢。”
似見榮惠無動於衷,也不顧後面還跟著幾個承慶宮內監,高德子一咬牙上前,低聲在榮惠耳邊道:“娘娘,莊貴妃在聖上跟前可沒說您好話呢,聖上還不知聽信了什麼,正生著氣。依奴才看,您還是趕緊的去吧,不然莊貴妃若是借題發揮……”
莊貴妃先自己一步潑她髒水,榮惠若有一絲理智,也該聽高德子的。但是榮惠死死咬住了唇,到底失了常態,道:“先去雍徳宮。”
☆、70晉江文學網
榮惠進到雍徳宮內殿時,正見蕭太醫與其他幾個太醫在商量用藥,觀其容色,就知此次朱立軒的境況非同小可。
蕭太醫見榮惠到了;忙就上前,正要說什麼,榮惠卻是先進了寢殿,邊道:“進來說。”
朱立軒躺在榻上,臉色蒼白如紙,仿似一夜之間失去平日元氣。他的小手不住的發抖;腦袋不時晃來晃去,囈語不斷;還無一絲神氣。
榮惠在塌邊坐下,緊握住他發涼的手;連心都涼了幾分,沉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不是在醫治舊毒;竟然就出了這樣的岔子?”
蕭太醫低聲回道:“娘娘,此事蹊蹺的很,微臣看來,這根本就是中毒徵兆……”
榮惠臉色一寒,擺手止住了他的話,斜眉向外問:“魏長呢,出了這等事,他竟也不來向本宮回稟一聲?”
但下邊的宮人還來不及回話,便聽得外間一陣喧嚷請安之聲,榮惠心裡一咯噔,起身下了塌。
進來寢殿的竟然是朱文燁與莊貴妃,榮惠雖驚疑,福身請安卻仍是鎮定。只是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絲不安來。
“梓潼沒有聽到朕的旨意麼?”朱文燁面色陰晴不定,目光深沉的看向榮惠。
榮惠自知避旨大罪,此時他親自來了雍徳宮,只怕要為朱立軒瞞住病情也不可能,如此,只能勉力遮掩一些了。故道:“陛下恕罪,臣妾聽聞二殿下病情反覆,心急如焚,實在管不住自己的步子……”說著,她跪下身來,“臣妾自知有罪,甘願受罰。”
朱文燁已然背過身去了塌邊,聽了這話,忽然轉過身來,冷笑一聲:“受罰?你以為朕不會罰你麼?”
榮惠正細細猜度著,莊貴妃卻已經開口道:“陛下,如今二殿下的狀況才是緊要啊。”
朱文燁目中寒意頓盛,瞪視榮惠一眼,這才去了塌邊,太醫已經在塌前跪了一地。
眼見朱文燁向幾個太醫問及朱立軒的病情,榮惠不禁有些懊悔,竟沒有第一時間打點好這幾個太醫管住嘴。此時他們直言不諱,正說著諸如“中毒致癔症,便是醫好也要傷腦”“傷及心性,藥石難醫……”
榮惠顧不得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聽了這等話莫名生出一絲怒意,疾道:“難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