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又病重……”
“聽聞皇貴妃的妹妹與聖慈太后家中的侄兒成就了親事?”西太后斜睨了榮惠一眼,打斷了她的話道。
朱文燁也看了過來,雖目無波瀾,卻叫榮惠不敢小覷,她眼眸飛快一轉,輕聲細語的打趣道:“因是為二伯沖喜,所以
親事辦得倉促,也不曾廣而告之,不承想,太后竟然知道。若不是臣妾知曉太后娘娘處在深宮,只怕要以為太后有那耳聽八方,眼觀四向的本領了。”
榮惠的二伯是薛定川,朱文燁自是知道的,說到是沖喜,他的目中就些微一沉,投在榮惠身上的目光就收了回來,聽到後文,反而是望了西太后一眼。
榮惠笑而不語,西太后面色一滯,眯起了眼,向朱文燁道:“哀家也是聽得汝南伯提及的,雖然薛家不曾廣而告之,但都是京中高門,哪能不曉得的。”
朱文燁不置可否,徑自攜了榮惠,道:“既是母后身子不好,朕便同華兒一起去慈清宮探一探吧。”
榮惠一愣,差點跟不上朱文燁的節奏,但老闆的心思豈是輕易能猜度的,只好從善如流。只是就這麼講正主兒丟下,就這麼走了,真的好嗎?
不管如何,榮惠心中感覺不壞,西太后心情不美妙,她心情就美妙。
至於朱文燁有何用意,這個還需細細思量。
麗景苑名副其實,自是麗景如雲,有亭臺,有樓閣,有百花,有河池。
池岸的如盤大的重瓣一丈紅隨著溼潤的風微微搖曳,明明都走開了,朱文燁卻忽然停下,信手摘了一枝並蒂紅花,折身至榮惠面前,並蒂花拆為兩朵,一枝親自簪在她的如雲髻上,道:“雖不若桃花襯你,卻也別具風韻。”
空氣裡微風徐徐,帶著一股子朦朧旖旎的意味。
榮惠撫上鬢上紅花,又以袖掩唇,適時做出羞澀摸樣,並不說話。
朱文燁深深看了榮惠一眼,又收回目光,向池面眺望著,自顧的道:“母后最愛並蒂花,若見到了,宮人總要摘回去為母后簪花。念及幼時,母后待朕,是極好的。”
榮惠眨了一眼,不知他何出此言,只好道:“哪有母親待孩子不好的。”
朱文燁微微揚眉,看了看手心另一半並蒂花,笑言:“花倒是極好的花,就是紅不了多少時日,遲早也要褪色做泥。”
榮惠知情識意的輕輕笑道:“花無百日紅,化作春泥更護花,來日又生出一簇紅來。”
“聽上去,竟有些風水輪流轉的意思。”朱文燁回眸過來,輕巧的一挑長眉。
榮惠迎視,又慢慢攏一籠鬢角的散發,如玉般雙靨上浮起牽起耐人尋思的笑影。這麼一瞬,朱文燁竟看得有些失神。
《
br》 與朱文燁一同去探望東太后,這出乎榮惠意料之外,真到慈清宮後,她其實是有些惴惴的。東太后痛失外甥女,心緒想必是不好的,若陡然見到朱文燁,雖不至出大事,但榮惠仍怕出些小岔子,叫朱文燁多疑上了心。
好在是榮惠過慮了,東太后雖然狀態不佳,心計手段也不及西太后,但到底在中宮位置上坐了數十年,演技這種基本功還未曾荒廢。
雖不知東太后心中,對朱文燁是否自絕情分,但表面上,她待朱文燁和以往並無二樣。
朱文燁也是一副孝順模樣,母子敘話之餘,倒是榮惠顯得有幾分多餘,使得她頗有幾分不尷不尬。
幸而她臉皮甚厚,並不多言,就在榮惠心裡計較著有些話是不是要下回來說時,便有宮人在外間稟道:“陛下,北邊有八百里軍情傳到。”
朱文燁臉色一沉,便向東太后告退。
東太后於公於私都不會留他,他一走,她的眉尖微微地蹙了起來,似乎是一忍再忍的模樣,又似自言自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