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可閉不上耳朵。”
聞言紀望舒又默默捂上了耳朵。
知曉紀望舒頻繁受創、不容樂觀的身體狀況,蘇顏明白今天這碗藥無論如何也要讓紀望舒喝下去。
蘇顏端著藥碗過來,紀望舒就閉著眼把頭撇開,蘇顏跟著湊上去,紀望舒就轉過身子背對著蘇顏,總之就是一個意思:這碗藥他絕對不會喝。
就這樣你跑我追地繞著一個圓凳轉了好幾圈,見蘇顏拿他沒辦法,紀望舒竟還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蘇顏面色嚴肅起來,“既然如此,望舒就不要怪我不擇手段了……”
紀望舒在心裡小聲地嘁了一下,蘇顏這樣心思率直的人能使什麼狡詐手段,反正不可能打自己這個虛弱的傷號一頓然後逼自己就範。
紀望舒抱著胳膊,有恃無恐地靜等著蘇顏的“手段”。
半晌不曾有什麼動作,直至聽到瓷碗碗底磕在木桌上的聲響,紀望舒以為是蘇顏拿自己沒辦法要放棄了,於是轉過身來,還未及睜眼整個人就被擁進了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
“得罪了。”沉沉一聲,未及反應,紀望舒已驚愕地睜大了雙眼。
“阿顏……唔!”一隻手正鉗著自己的下頜,逼迫自己仰起頭鬆開牙關,一雙微涼的唇壓著自己的嘴唇強行將苦澀的藥汁灌入口中。
雙臂被圈在懷裡,紀望舒扭動不止卻又鬆脫不得,只能硬著頭皮將蘇顏喂進來的一大口苦藥嚥了下去,濃重的苦氣在兩人唇間迅速蔓延。
“唔嗯……咳咳咳!!!”吞嚥不及的藥汁順著嘴角溢了出來,滴在捏著下頜的手上。
見紀望舒喉結滾動幾下,聽話的將哺進去的藥都嚥了下去,蘇顏才將人放開,抹去紀望舒嘴角的藥漬,慢慢幫人順氣。
碗裡還剩個藥底,帶著些許過濾不掉的藥渣,蘇顏想了想沒有繼續餵給紀望舒。
紀望舒被苦的眉頭都擰到一塊,一手攥著蘇顏的衣襟,方才掙扎間已經扯皺了一大片。
“是有些苦。”蘇顏面色平靜地回味著嘴裡的藥味,卻隱隱覺得舌尖上泛起絲絲清甜。
紀望舒有些生氣的推開蘇顏,吐了吐舌頭,企圖吐淨嘴裡的苦澀。“哪有……哪有你這麼喂藥的!一碗藥你一口就給我灌下去了,我是水牛嗎!”
蘇顏笑著將藥碗收回食盒,“不像水牛,你現在倒像是和十五一樣炸毛的小貓。”
轉個身的功夫,紀望舒竟賭氣爬到桌上坐著,鼓著嘴抱著胳膊背對著蘇顏,決心至少半個時辰不理會他。
蘇顏扭頭看到快要氣得脹成一個球的紀望舒,強忍著沒笑出聲,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悄聲道:“怎麼了?生氣了?我看看。”說著慢慢將頭探了過去。
紀望舒一把推開蘇顏的腦袋,氣悶的哼了一聲,再度扭過身去,滿頭銀絲隨著他的動作粼粼浮動。
“是嫌那藥苦?還是嫌我灌你喝藥?”蘇顏追過去詢問。
見紀望舒依舊不理會他,蘇顏無奈地長長嘆了一口氣,從懷裡摸出一個小油紙包,趁著紀望舒不注意突然塞了一塊到他嘴裡。
紀望舒還生著悶氣,轉身抬手作勢要打,卻突然發覺嘴裡漸漸被甜味充盈,慢慢蓋住苦氣。
這是……桂花糖!!!
垂下的金瞳中是藏不住的喜愛,舌頭撥著糖塊在嘴裡滾動幾下,滿足地咂咂嘴。
隨後紀望舒飛快的看了蘇顏一眼,默默地把手伸到他面前,討糖之意不言而喻。
蘇顏也不再逗他,恭恭敬敬地將整包糖遞了上去,這就算是認錯了,雖然到底有沒有錯,錯在何處還不得而知。
紀望舒拿到糖這才願意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望舒不氣了好不好?”蘇顏輕聲哄著。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