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
“陵川,許久未見了。”紀望舒輕闔著眼睛靠在樹幹上,嘴角微微揚起,享受著陽光下暖洋洋的愜意。
“前幾日不知為何意識一直不清醒。”
不會是因為去了道宗被蓬萊山的結界影響的吧。
“會不會是你前幾日教我練劍太累了,所以……”紀望舒有些心虛一時不敢多說什麼。
好在古陵川也沒有繼續深究。“或許吧。”
見古陵川沒有懷疑自己,紀望舒鬆了一口氣。幸虧陵川沒有化形出來看不到我,不然肯定要露餡。
“望舒,天時將至,我們該離開了。”古陵川話鋒一轉,在紀望舒識海中提醒道。
紀望舒睜開眼,緩了兩息才問道:“什麼時候……”
“今夜亥時會有人來接應你。”
這麼快嗎……
自己在山莊也住了近四個月了,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彷彿前幾日自己才被蘇顏從那個山洞裡撿回來。
而如今自己該離開了……
“望舒,吾明白你的不捨。”
紀望舒默默搖搖頭,“這是我當初答應你的,也正是因此我才能來到這裡。”才會遇到阿顏和大家。
兩人沉默片刻,古陵川才繼續道。
“今夜亥時,後山斷崖,接應的人會在那裡等你,最晚明日子時啟程。”
“我知道了。”
紀望舒應下以後,便與古陵川斷開了識海傳聲。雖然嘴上說是無事,但心裡難免還是捨不得離開。
紀望舒此時也沒有多少心情曬太陽了,起身拍拍衣襬上的塵土,一邊往回走一邊思索著該如何跟蘇顏說起自己要離開的事。
神思不屬的人經過一處院牆,院內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嚇了紀望舒一跳,打斷了他的思緒。
出什麼事了,紀望舒下意識快步跑進院裡。
院內燕南歸披散著長髮,光著上半身,連平日裡遮著半個胸膛的上衣都沒有穿,遒勁結實的肌肉上,一條翻雲騰飛的蟠龍完全顯露出來,兩隻手緊緊地抓著水缸的邊沿撐起身子,手上青筋暴起,整個人趴在一個大水缸前,低著頭貼近水面反覆仔細地端詳著什麼。
“燕大哥!出什麼事了?”紀望舒跑到院內,便見燕南歸一動不動地盯著水面。
燕南歸聞聲緩緩抬起頭來。
紀望舒看清後也是一驚,“燕大哥,你……你的鬍子呢?”燕南歸平日裡極其愛護自己的鬍子,也不留長,就留個胡茬,還會時不時照著水面拿著短刀修剪。
如今沒了鬍子的遮掩,燕南歸嘴角下的一顆痣倒是格外的顯眼,再加上落到額前的幾縷碎髮,竟給一個粗獷慣了的人平添了幾分俊逸。
又是一聲怒吼,彷彿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顫動,紀望舒忙捂上自己的耳朵,免得被震聾了。
“是誰!是誰!!!誰動了我的鬍子!!!”燕南歸雙眼被怒氣燻得通紅,仰頭高聲喊道。
眼見燕南歸怒上心頭,紀望舒急忙上前安慰道:“燕大哥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看的。”他說著衝燕南歸眨眨眼,極力擺出一副真誠的樣子。
燕南歸的怒氣卻是絲毫未消,“臭小子,你懂什麼!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尊嚴!!!”
燕南歸抓著水缸的雙手越發使勁兒,像是要把水缸生生撕開,好發洩自己心中的怒氣,不知是氣得還是怎的,燕南歸露在外面的面板一片通紅。
“至少這樣年輕了不少,看著比鄭道長還年輕。”紀望舒這幾日睜眼說胡話的功夫長進了不少,極力安慰著燕南歸。
燕南歸沒了鬍子是顯得年輕了不假,可是要說看著比鄭清暉年輕還是有些勉強,雖然他年紀確實比鄭清暉小几歲,但是蜜色的面板,臉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