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睡著了。”末了,在面前這位長輩驚疑未定的表情下,她還加了一句“真的”以示真誠,童叟無欺。
“那,那……小林醫生他說……”葉母擦著眼角,一路醞釀的淚意積蓄,無處發洩,一時又有些茫然。
“葉太太,您來了。”說曹操曹操到。
那位白色大褂,撐黑框眼鏡的青年醫生夾著筆錄閒閒踱來,在看到陌清菀充滿敵意的目光時,微微一笑,神情十足十的無辜。
“小林醫生,盈盈她到底……”葉母試圖去回憶那通讓她摧心肝的電話說了些什麼,結果發現——這一路的心急如焚彷彿純粹出於慣性,因為——
“我只是電話通知您,她入院了。”那個彼時故意不將話說全的青年狐狸微笑得彷彿人間的四月天,但在陌清菀的眼裡,這四月天不代表著溫暖,而是帶著陽光隱約似的陰謀。
“啊……”葉母的擔心被證實是多慮,有些不好意思,“是這樣啊……”
葉盈盈在床上始終作挺屍狀,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但心裡早把小林醫生翻來覆去罵了N遍。
因為聽到小林醫生跑來向她家孃親大人澄清誤會的那一刻,姑娘她突然明白了這位一向行事教林瀟雅都害怕的小林醫生的意圖——
“你是誰?”
“您好。”
葉母的發問與那聲很有禮貌的問候同時響起。
挺屍在床上的葉盈盈頓時希望自己可以立即睡死過去——就不用面對這種尷尬情況下的,男朋友與老媽的初次會晤。
小林醫生你是個混蛋!混蛋!
陌清菀默默地背過身去,在小林醫生可以看到,但葉母看不到的位置,對他比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而那個被鄙視的物件,絲毫沒有動怒,反而是眉開眼笑,一臉的雲淡風輕:“啊,就是這位把盈盈抱來醫院的。”
葉盈盈在被單下的手指幾乎要開始亂撓。
小林醫生你少說一句會死嗎?!
閉著眼睛都可以想象到自家孃親此刻那多麼措手不及的驚訝。
面上一暗,是陌清菀涼涼的指尖拂過她的臉龐,用被子掩住她的臉頰,伴著低低的聲音:“臉紅了。”
她方覺自己臉上已經似火灼燒。
所幸此刻葉母已經被小林醫生的話煞到,來不及關注自家“熟睡”的女兒可疑的面部血液變化。
從外面買了一堆吃的回來,推門進來以後發現自己女朋友的床邊多了一個眉眼與她極似的中年婦人,杜遲在迅速打量完在場另外三個人的神態後得出結論——此乃準岳母是也。
瞧著小林醫生笑得溫良無害的模樣,他也微彎了眼回應,在前者唯恐天下不亂地加上那句以後,自己大大方方地向著準岳母介紹:“伯母您好,我叫杜遲。”視線越過眼前這位顯然一時接受不能的長輩,看向她身後病床上躺著的某人,又上揚了唇角,“是盈盈的朋友。”
一句“是盈盈的朋友”,彷彿是沒有挑明什麼男女戀愛關係,可那句顯見著親暱的“盈盈”的稱呼卻在曖昧著氣氛。
於是葉母又一次言語不能,轉頭去看病床上的女兒。後者雙目緊閉,睡得深沉。
杜遲舒展眉眼,與陌清菀齊齊對著小林醫生揚眸微笑。
被兩道“凍感光波”關照的小林醫生推推鏡架,淺笑建議:“葉太太,盈盈睡一會就好了。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聊天影響她休息了吧。”
要轉移戰場了麼?
她要聽不到直播了麼?
坑她還不讓她有個明白死法——分明是吃定了姑娘她沒有膽色裝作悠悠醒來經受母親大人的悉心關照!
小林醫生的心一定是黑色的黑色的!
葉盈盈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