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有朝一日,需要將戶口遷出沈家窪村時,不得以任何藉口為難拖延。
“這小汝丫頭鬼機靈鬼機靈的。”做為下窪村這邊的族老,沈利洋也得在這份保證書上簽字畫押。事後的某一天晚上,沈利洋在跟自家媳婦閒聊時,就在快睡覺前,就這麼感慨了一句。利洋媳婦本就迷迷煳煳的介於睡著跟沒睡著之間,開始只當是自己幻聽,正想問自家男人時,睡在一旁的沈利洋已經打起了唿嚕。
利洋媳婦直到多年以後,還清楚地記得那一天的情景。那是個初春的早晨,溫度有點點低,晨曦照在那張依舊有點嬰兒肥的精緻小臉上,纖弱的小身板站得筆直,身上好似披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所展露出來的,那高高在上,決不允許旁人踐踏****的氣勢,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清晰地印在利洋媳婦那腦子裡。
將沈家窪村村長沈老頭以及三村族老送走後,趙清山的心情並沒有因為按著自家寶貝妹妹那要求所得到的另一份保證書而高興起來,臉色反而越發陰沉了。
“哥,你趕緊把上衣脫了,我拿紅花油幫你把淤血揉開。”趙清茹只當沒看到自家大哥那陰沉的臉色,轉身從自己房裡翻出一瓶沒有商標的紅花油。
“哦,那個我自己來。”趙清山可不敢讓自家寶貝妹妹幫忙揉傷口,伸手接過了玻璃瓶後,還沒開啟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香味,“汝兒,這個哪兒來的。”
“買的。”
“那咋連個標籤子也沒有。”
“愛用不用!”趙清茹自然不可能跟自家大哥解釋,他手裡這瓶來自幾十年後的未來,而且還是正宗香江出品。
將趙清山打發回屋後,趙清茹便去了廚房。廚房裡錢奶奶正坐在灶臺那邊抹著眼淚,見趙清茹走進廚房,立馬擦去了臉色的淚水。
“錢奶奶,好端端的你怎麼哭了。”
“汝兒丫頭,老婆子沒啥子事,只是心疼丫頭你啊。這人……咋能這麼不講道理咧。”錢奶奶因為一早被趙清茹兄妹倆推進了屋,並沒出現在院子裡。可屋子裡有窗戶,徐家嬸子帶著女兒女婿衝進院子之後發生的事,錢奶奶可以說瞧著一清二楚。甚至恍惚間,還讓錢奶奶有種錯覺,以為看到了當年,也是這樣衝進來十幾個穿著綠色外套,臂彎處套著紅色的袖套,不問青紅皂白地在家裡一通亂砸……
“不過是‘前人積德行善,後人仗勢欺人’罷了。”趙清茹輕笑道,見錢奶奶那情緒明顯有些不對勁,便趕忙安慰道,“錢奶奶,真的沒事。你看,經過了這事,徐家嬸子全家應該不敢再隨便打我們兄妹倆的主意了(至少明面上是這樣)。還有,藉著這次的事,好歹還能殺雞儆猴不是。最主要的,我跟哥拿到了第二份保證書,這樣也不會顧忌那傢伙了。”
“那傢伙?”錢奶奶想了想,隨後道,“汝兒丫頭,你是說沈老太爺那個曾孫子沈楓?”
見趙清茹笑盈盈地點著頭,錢奶奶也算鬆了口氣。
“怪不得,老婆子瞧著那個沈老太爺瞧著汝兒丫頭你的眼神不太對勁。剛剛還話裡話外地擠對著,不想在那份保證書上簽字按手印。要不是那個老孃們在那裡哭喪,估摸著那保證書汝兒丫頭你也拿不到。”
“是啊。或許這就是老輩兒人常說的‘吃虧是福’吧。明面上吃點兒小虧,暗地裡賺個大便宜。”誰讓徐家嬸子那親爹對整個沈家窪村都有救命之恩咧。平日裡,徐家嬸子仗著這份恩,在沈家窪村橫行霸道,不是沒有引起沈家窪村村民的埋怨,只不過都看在老一輩還健在的份上,忍而不發罷了。
今兒這事之後,趙清茹不知道也並不想知道沈家窪村村長跟三個村族老是否還能繼續維護下去。不過有一點,趙清茹心裡明白得很,量變終究會引起質變,這私人恩情永遠不可能替代國法。真到了那一天,管他徐家嬸子那親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