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趙清茹跟呂迎春考慮著是不是暫且先回去,回頭再過來時,一旁的茅草屋的門突然被人推開,耳邊頓時響起有些尖銳的聲音。
“趙清茹你來幹什麼?!”司甜瞪著紅腫的眼睛,怒視著趙清茹。見趙清茹半天沒吭聲,便怒道,“現在我倒黴了,你高興了?”
“……”趙清茹的嘴角微抽了一下,暗道自己真是吃飽了撐著,主動上門找罵。
“司甜,你沒病吧。”呂迎春不樂意了。
“司甜,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為何要處處針對我。在搭乘同一趟列車前,我甚至都不認識你。方才迎春在碼頭那邊說那個哭得傷心的人有點像你,我們便過來看看……”
“看看?你想看什麼?看我倒黴嗎?”司甜直接打斷了趙清茹繼續說下去,“徐忠林跟高建飛死了,我現在要給他們倆償命了,你滿意了?”
趙清茹並不認識什麼徐忠林高建飛,乍一聽到這兩個陌生的人名,尤其知道里頭並沒有謝文樂,趙清茹暗暗鬆了口氣。面對眼前有點蠻不講理的司甜,趙清茹實在懶得理會,便迴轉過身,準備離去。
偏偏司甜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趙清茹,更像是找到了發洩口一般,直接衝了過來。
“不準走!趙清茹你說,你是不是特意過來看我笑話的?!”
“甜甜,甜甜,你冷靜一點。”聽到動靜的李月葒趕緊從屋裡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司甜,輕拍著司甜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只是個意外,意外而已。”
“月兒,我怕,我好怕啊……”窩在李月葒懷裡的司甜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快走吧,你們。”李月葒示意趙清茹跟呂迎春趕緊離開。
趙清茹與呂迎春對視了一眼,跟李月葒打了個招呼後,便轉身離開了。雖然李月葒並沒有告訴趙清茹跟呂迎春昨晚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但事情經過其實並不難猜。不管最初如何,是司甜跟徐林忠高建飛一起偷偷跑水庫撒網撈魚,還是司甜一個人抽風,結果都是司甜活了下來,徐林忠跟高建飛當了龍王爺家的乘龍快婿。
趙清茹不知道司甜這個包袱會不會背一輩子,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上一世時,自家大哥多半就是被這位姐姐給連累的。
“小汝,你說那司甜好好的,幹嘛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偷偷跑水庫撒網撈魚?大白天……”呂迎春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趙清茹給捂住了嘴巴。
“水庫裡的魚是公家的,司甜這麼做等於是在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原本趙清茹也有點兒想不通,不過看過丹丹那小品《昨天今天明天》後,裡面有一個“薅社會主義羊毛”一說,便想通了。要說也是司甜運氣,現在運/動已經結束了,要不然一準戴/高/帽溜大街。
“快走,大渡輪提前到了。”因為聽到了輪渡的鳴笛聲,趙清茹拉著呂迎春的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匆匆趕到碼頭的趙清茹跟呂迎春幫著田學家將木板小推車小心翼翼地推上大輪渡,隨後在小推車附近隨意找了個位置,靠在了上面。
田學家從呂迎春那裡得知大致情況後,長嘆了口氣,過了許久才幽幽地開口道:“應該不至於償命那麼嚴重。”
“都是窮鬧的。”
其實不管是清水湖村還是沈家窪村,連帶著周邊有水塘河流的村子,都有在偷偷摸摸撒網撈魚,心照不宣的事兒平日也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誰也沒料到竟然會出意外,淹死了人。若是這事兒發生在白天,或許就不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了。
可惜,沒有假設。
就連知道會出事的趙清茹,知道發生意外後也有點後悔,若是當年能打探得再清楚一些,或許就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可惜,沒有後悔藥。奇(重)跡(生)這種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