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房裡,原原將人往沙發上很隨意地一推,隨後熟門熟路地開啟了一旁的矮櫃,從小冰箱裡拿出了飲料,坐了下來。
薛晴一臉防備地看向已經拉開一罐冰鎮啤酒的原原,儘管已經催吐過了,但酒量並不好的薛晴依舊覺著頭有點暈。
“我讓服務檯給你弄點醒酒的湯水?”原原仰頭喝了幾口啤酒,看著一臉防備表情的薛晴開口問道。
“啊,好。”薛晴本能地抱著自己的書包,想了想,同意了。
“那,那個……你把我拉到這裡,不會想睡……”
“其實我並不是爸爸姆媽的兒子。”原原像是早料到了薛晴想說什麼似的,不僅直接打斷了薛晴的話,還冷不丁地丟擲一個讓薛晴嚇愣過去的勁爆訊息。
“什,什麼?錢,錢澤平,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不是那女人跟爸爸生的兒子?!”情緒有點激動的薛晴揪著原原的衣襟,不由地提高了說話音量,“這麼說是那女人跟別的男人生……”
“喂!看來你真的喝醉了。這裡有床,你儘管安心休息便是。睡飽了後隨時可以離開。”原原甩開了薛晴緊揪著他衣襟不放的手,隨後從單人沙發上站起了身。
“別走!我現在清醒得很,你把事兒說清楚再走!”薛晴突然萌生一種錯覺,若是就這麼放過了原原,極有可能要永久地錯失這次天賜的機會。
“還有什麼可說的。”原原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世上不止你一個是孤兒,或許我在這方面確實比你幸運些。但你既然有能力考上燕京大學,想來也能靠自己的雙手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若是還想著走捷徑,只當這次我們沒遇到,樓下那位金少應該也還沒走。”
“……”薛晴咬著唇沒吭聲,因為酒醉這個腦袋都是昏沉沉的,偏偏原原還冷不丁地丟給她這麼一個震驚資訊。
過了許久,薛晴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就算你不是那女人跟爸……跟你爸爸生的,可你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而我……我只是想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而已,有什麼錯?從我有記得開始,我跟外婆兩個人一年到頭都吃不了幾次肉,很多時候連吃飽飯都做不到。憑什麼?我就不行過好日子?我的外公當年在軍營裡也是個軍官……”
“錢澤平,你說你把幼成,幼成藏哪裡?!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尤其你那個姆媽,上次故意把幼成騙走,讓他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吃她飯了還是挖她祖墳了,為什麼要拆散我跟幼成?!咯!她又不是幼成的親孃,我未來的婆婆!”
“……他金少算個什麼玩意兒?親孃不就是個鄉下丫頭給人當保姆爬上了男主人的床,生下了個他,氣死了前頭的女主人……”
……
薛晴那架勢明顯是酒精上了頭,說著說著,這說話音量明顯提高了不少,連帶著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一股腦地都說了出來。不僅如此,還又哭又笑,時而罵人時而歡呼。鬧得一旁的原原有點後悔,今兒根本就不該多事來著。
幸好沒多久,樓下服務檯的服務生便將那醒酒湯給準備好了。在服務生的幫助下,那一大碗的醒酒湯可算是灌了下去。灌完後,原原示意服務生將人直接往床上一丟,蓋上被褥後,便長鬆了口氣,隨後走人了。
聞著身上那股子帶著明顯酒臭味的衣服,原原上了自家車子。
前頭負責開車的是個剃著寸板頭的男人,姓劉,左邊臉頰上有道明顯的傷疤,平日不怎麼愛說話。除了開車外,還兼職負責保護原原的人身安全。
劉司機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座上的原原。
“回……四合院。”原原沉思了片刻,決定還是先回家。自家外公最後的送別儀式還要再過幾天,原本下午時他就請假回大院那邊來著,因為不小心聽到了薛晴那電話這才偷偷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