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趙清茹頓時覺著頭大的很,悄悄地抬頭瞄了一眼就站在自己身旁不遠位置的那位蔣老師,腦海裡頓時只剩下一個“一準倒黴”的聲音。
果不其然。
心裡本就憋著一口氣,發洩不出來的蔣政,看了一眼匆匆朝著自己這邊疾步走來的沈建軍,見他胸口的位置帶著水木大的校徽,隱隱地竟然聯想到了趙清茹之前在學校辯論時的表現,這心底的那口氣頓時有了發洩的方向。
“趙清汝同學,你若能將跟外校男朋友談朋友的心思,全部放在參加這次的辯論會上,相信這一次的辯論會就不會輸了。”
“……”
比起程馨雨幾個直接因為蔣政的這套說辭楞在了原地,那個跟當年的方衛星品行差不多的學長因為贊同,而看向趙清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埋怨跟莫名情緒外,趙清茹也僅僅只是嘴角微抽了一下,怒極反笑而已。
“蔣老師是吧,你沒去天橋下襬個掐指算命的攤,真的太可惜了。”不是趙清茹不懂得尊師重教,實在是有些人壓根就沒有為人師表該有的樣子。當然,這個蔣政嚴格講根本就算不上是個老師,不過只是個管後勤的。
“噗……”程馨雨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嗤笑聲,因為有所顧忌,這才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不過瞧著其他幾個同伴也一個個低著頭,強忍著笑意的樣子,程馨雨反而有些擔心起這會兒明顯在摟虎鬚的趙清茹。
本來嘛,這次辯論會燕京大學也不見得有多少優勢,畢竟加強了難度,要求使用外語。在這種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其實抽籤真的很重要。偏偏有人上衛生間都不曉得多洗幾次手,三個種子選手的位置抽不到也就算了,那辯論命題還抽成那樣。
雖說這會兒誰也沒追究責任,就急不可耐地想找個軟柿子,將所有責任推旁人身上。還真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更何況,僅憑著有人來找趙清茹,叫了人名字一聲,就言之鑿鑿的說人家在談男女朋友,還因此荒廢了學業,而且還有裡通外校當叛徒的嫌疑。怪不得平日裡總是喜歡有事沒事地拿著個手電筒到處瞎照。
“趙清汝,你那是什麼態度?!沒有人不讓你們談戀愛嘛,畢竟都是年輕人嘛……”蔣政當即怒了,跳了起來。
“蔣老師,你自己個兒滿腦子汙穢也就罷了,麻煩你請別將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亂扣在我身上,謝謝!”趙清茹直接打斷了蔣政繼續說下去。
那位三年級的學長將蔣政臉色不悅,趕忙開口補救道:“趙清汝,你敢說你不認識他。”
“認得。我為什麼不敢說不認得?”趙清茹抬手指了一下沈建軍,大大方方地介紹倆人的關係道,“他是曾跟我家住在同一個大院裡沈家三哥。沈家三哥早有了喜歡的姐姐了。主席曾經不是告訴我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所以麻煩在沒了解情況前,別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亂扣大帽子!不要以為胡說八道,亂往人頭上扣盆子就不需要負責任。誹謗、造謠、誣陷他人,壞人名譽,可是要坐牢的!”
趙清茹的這番話可以說字字句句針對著蔣政。但蔣政,蔣老師是誰,在過去十年裡可是揪出了好些藏在人民內部,思想行為有問題的奸邪壞蛋之人。而蔣政自認為自己的天生就是做這些大事的人,要不然怎麼會叫“蔣政”來著。
蔣政其實超級懷念已經結束的那場運動,可惜現在不讓這麼做了。要不然像趙清茹這樣的小丫頭騙自己,哪裡還敢像現在這樣跟他這般不客氣的說話?蔣政半眯著眼睛,好歹還意識到這會兒並不是在燕京大學,以至於沒有急著將怒火發洩出來,立馬收拾完全不顧他的面子,已經自顧自走開的趙清茹。
小丫頭片子!膽兒夠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