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茹那個臭女人的對手,便將攻擊自動轉向了不遠處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知識分子。雖然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周文濤,但這些年一直都有關注趙清茹的田學農很早就知道,某個臭女人嫁了個知識分子,而且還是個埋頭搞科研的科學家。
一想到當年若不是趙清茹這個臭女人,他也考上大學,能順順利利地上大學。出來後,即便成不了科學家,那也是恢復高考後的頭兩屆畢業的大學生,高階知識分子,有了無可限量的前途。哪裡會像現在這般,窩在這個貧窮小山村裡,打了大半輩子的光棍不說,還要被那些個泥腿子村民所瞧不起。
這一切都是趙清茹這個臭女人的錯!
找不到順手工具的田學農握緊拳頭,朝著周文濤那文質彬彬的臉直接揮舞了過去。
周文濤事實上也只是看上去文弱了一點,想當年他也是正了八經上山下鄉過的知青,而且不似趙清茹這般滿打滿算在沈家窪村這邊也沒待兩年,就藉著機會直接回魔都了。當年,周文濤可是在滇南最是艱苦的地方,待了好幾年,從一個什麼農活都不會幹的魔都小夥子,生生變成“模範標兵”。期間所受的苦,可想而知。
再者,趙家好歹軍旅世家出身。知道自家唯一的妹子竟然找了個文弱書生後,身為大哥的趙清山可是好好地訓練了一把自家姑爺。這些年,即便埋頭在科研所裡做研究,周文濤也沒忘記擠出時間來鍛鍊。自家媳婦的話,只有健康的身體才能更好地投入現代化建設,周文濤深以為然。
所以……在趙清茹這邊依舊沒佔到什麼便宜的田學農,在周文濤這裡,似乎更慘了。
打人不打臉,這是趙家兄弟姐妹仨一貫奉行的,作為姑爺的周文濤自然牢記於心。
等到動靜鬧得有點大,村長几個聞訊趕過來時,田學農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甚是傷心。至於周文濤,除了衣著有點凌亂,氣息有點喘外,倒也看不出其他的。
“咋,咋回事?”新村長,趙清茹並不認識。不過老村長倒是瞧著有點兒眼熟,好像是某朵花曾經相中的沈楓,住在上灣村輩分最高的沈老太爺家的曾孫。當然,現在老一輩早已作古。就連桃叔桃嬸,在村裡輩分都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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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田學農現在這個樣子,慕妃妃也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了。但這事兒能怪得了誰,怪她麼?當年恢復高考,據趙清茹所知,田學農的成績考得還行,雖說一本線沒考上,那些個一流的大學上不了,專科還是不成問題的。偏偏政治稽核那頭沒過,因為偷竊村裡糧食這事兒,留了點案底。
半年後,大病一場的田學農發揮失常,成績甚至不如第一次。第三年,因為年齡關係,不讓報名繼續高考了。
要說偷竊這事兒,別說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了,即便放到新世紀,只怕高校也不會再錄取這樣有案底的學生。何況偷的還是集體準備上交國家的糧食,說句不好聽的,這是在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啊。也虧著當時已經不流行戴高帽遊街了,要不一準西紅柿雞蛋砸上一砸。
不過要說趙清茹沒責任也不好講,畢竟田學農那場大病,她還是有點責任的。當時被攔住去路後,若不是趙清茹將人揍暈了,田學農也不可能倒在地上因風寒入侵而生病。後來因治療不及時病情加重,一場小小感冒硬是拖了四五個月才慢慢康復。
已經從沈楓那裡得知了這些年田學農是怎麼個近況的趙清茹長呼了口氣。望著坐在門口那門檻上,倒是沒再抹眼淚,但情緒顯然有些低沉的田學農,趙清茹反而有點哭笑不得。田學農將自己沒能上大學的這份遺憾轉嫁到她身上,變成無限怨恨,在趙清茹看來,簡直有點不可理喻。
即便她再有錯,也僅僅只是當日將對她有圖謀的某醉鬼給打暈了罷了,又不是她挑唆著田學農趁著她守夜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