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崇緒和張燁,她記住了這兩個人,早晚有一天,她要取了此二人性命,祭葉家在天之靈!
正想著,青芝遠遠領了一人過來,告退離去。葉臻定睛看去,那人摘下帷帽,風塵僕僕,臉上微有怒容,正是蘇冉:“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一點音信沒有?”
分明只是七八日未見,卻恍如隔世。葉臻想起望川樓事發以來樁樁件件,想起那日離開宣城前還想著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在福興酒樓吃團圓飯,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哎,你別哭呀。”蘇冉一下就急了,哪還顧得上自己心裡那點不快,說著讓葉臻不哭,結果被她情緒一帶,兩個人抱頭痛哭起來。
“我都聽說了。”蘇冉哽咽著說,“對不起,如果我派人送信的時候,再謹慎一些……”
“不怪你。寫信用的都是密語,只是他們早就滲入,我卻沒有發覺。”葉臻悶悶道。
蘇冉拉著她的手,兩人一起在迴廊上坐下:“出事後,你就切斷了寒軒的通訊渠道,只讓無極閣送信?我知道這事時,宣城那邊已經傳開了。”
“嗯,總不好讓寒軒再無故送命。無極閣影衛到底本事大些。”葉臻道,又聽她說宣城那邊傳開了,嘆了口氣,“這事兒,看來真是鬧得很大。”她頓了頓,問,“生意有受影響麼?”
“這個關頭,就別管賺不賺錢的事了。難免有對家造謠說我們惹了不該惹的,哄哄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罷了。”蘇冉顯然是有些著惱,但還是儘量雲淡風輕地道,最後又說,“你也別太擔心,風頭過去就好了。店我叫下面人看著,我過來陪你。”
“還好你來了。有些事,跟無極閣的人還真是不好說。”葉臻握住她的手,鄭重道,“阿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託付給你。”
“你只管說。”蘇冉道。
葉臻眸色哀慼,垂下頭,沉聲說:“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在小叔叔的楠木手串上發現了一封書信,我想那就是他們遭致殺身之禍的緣由。我想託你去與嬸孃和堂兄通訊,詢問他們是否知道這封無字書相關的訊息。倘若他們願意,就把他們接來。”
事關重大,顯然危險重重,不過蘇冉當即點了頭,面色十分鄭重,“我會做到的。”
葉臻點了點頭:“我會叫青芝帶人和你同去。另外,有一個葉家原本的死士在此養傷,他的葉家刀使得極好,人很忠誠,你帶他同去。”
“好。”蘇冉應道,又問,“書信的內容呢?”
葉臻頓了一下,“我還不知道。交給鎮北侯的人去破譯了。”
蘇冉倒吸一口冷氣。她素來會察言觀色,從葉臻略有躲閃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嘆了口氣,最終只說:“我早看出你倆有情況了。希望他不負你的信任。”
“嗯,我知道。”葉臻說,“只是借血影一用。我不會把希望全寄託在他身上。”她舒了口氣,“不過,我倒是有新的發現。”
“嗯?”
葉臻於是帶著她進了書房,從暗格裡取出從上元縣取來的信件,又將葉鶴林的事大略說了。
蘇冉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沉默地去看那些信件,看到後來,攥著信紙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我不願意相信,蕭家也牽涉其中,更不願相信,當年我皇兄的昭雪背後是這般骯髒的交易。我也想知道,陳梁兵禍的更多內幕。”葉臻雙肩微微顫抖,悲憤又一陣陣湧上心頭,“所以,我需得再去一趟泗水。陳崇緒和陳震陳霖如今都在那裡。”
“你要小心!等我完成任務,就去泗水幫你!”蘇冉含淚說,“上次三清堂的教訓你也該記住了?不是你本事大就能萬全的。”
“好,我知道。”葉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是。此去崖州艱險,對方若有修靈之人,你可千萬別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