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讓在場所有人耳膜都震出了血。
葉臻勉強用靈力凝了個保護罩,支撐著玄天承往一邊走去。才走了幾步,他便軟倒下去,險些把葉臻也帶個趔趄。
葉臻跪下來半抱著他,扯松他領口,只見他身上經脈透過面板呈現出血一樣的顏色,胸口處也不知何時的傷,連著一大片青紫瘀腫。她摸他脈象,體內新傷疊舊傷,已經分辨不清;靈氣亂竄,捶楚著受損的心脈;至於胃部出血,已經不值一提。
葉臻抹了把眼淚,就聽他虛弱地說:“針包……扎針,你見過的。我念穴位,麻煩你……”
玄天承咬緊了牙關,一面去摸針包,遞到她手裡。
葉臻握住他的手,抖開了針包。半空中光華璀璨,碰撞爆炸聲不停,是君墨和君識兩人在和陳崇緒與侍衛們交手,她心憂得很,但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聽他念穴位。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手卻極是穩當,針紮在要命的穴位上,沒有半分偏差。短短不過數息功夫,卻如此漫長。等下完了全部二十根銀針,她已渾身是汗。
玄天承卻是沒了聲音,徹底昏死過去。
葉臻看著,心如刀絞,但沒有時間多想,催動靈力推動他體內氣血流轉,一路上遇到重重靈關阻礙,但每到這時,左手腕上的手繩便會發出金光,助她的靈力衝破關卡,繼續向前。
其實以她的修為,這樣為他療傷極是危險,一旦靈力斷絕,非但不能救他性命,反倒會讓他走火入魔。但既然他相信她,她便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葉臻咬牙輸送著自己的靈力,逐漸便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
侍衛長刀落下時她有所感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動,只從自己的靈力中分流出一小股打算護在將要受傷的地方。
但那刀卻並沒砍到她身上。
江越終於殺出重圍趕到,守在二人身前,沉聲說:“嫂子,我幫您護法!”
一直集中精力的葉臻,差點被這“嫂子”二字弄得岔氣。她沒空分神糾正這一稱呼,全神貫注幫玄天承療傷。
大約過去半炷香功夫,才見針眼上流出黑紅色的血。葉臻慢慢收了靈力,摸他身上又和上回一樣燙手,不再害怕,卻仍舊擔心。見他昏迷中仍蜷縮著身子,便用靈力熱了手去幫他暖胃。
暖了片刻,感覺到他胃部痙攣稍稍平復,體內也開始有靈力溫和流轉,她淺淺舒了口氣,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他身上,讓他靠牆坐著,對江越道一聲“你去照看他”,便提刀加入戰團,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師兄們的戰況。
她這時才看到陳崇緒真的動手時有多厲害,不免對自己剛才自以為高明的跟蹤感到一陣陣後怕。在她的認知中,大師兄已經是除了師父之外最厲害的人了,四哥也是頂厲害的高手,兩人聯手,竟才堪堪與陳崇緒打成平手?不,這都不能算平手,他們打了有將近一炷香的功夫了,甚至是陳崇緒佔了上風,而他似乎還沒有真正使出全力。
這個人,怎能有如此變態的實力,是因為吸收了幾千人的魂魄麼?
葉臻自知幫不上師兄們的忙,反而還會添亂,於是只在外圍幫著血影對付那幾個侍衛,防止他們偷襲師兄們。才過了幾招,她就意識到,這幾個侍衛跟她在安寧三清堂書房、因緣陣第十三個位點上碰到的那個人一樣,似人非人,又非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