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龍的母親躺在床上,因為錢沒湊夠,沒辦法去醫院,此時她臉色慘白,神情憔悴虛弱,她看著悶不吭聲的賈龍說:“兒啊,有些話媽也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可是不說,我又實在憋不下這口氣。”
賈龍的母親看了眼賈龍的父親,兩個老夫妻都嘆了口氣,雙眼裡是既氣憤又無奈。
半響,賈龍的母親開口:“村子裡有人說章文芳在外有男人了,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賈龍打斷,他重重的搖了搖頭,嘴裡說:“不可能,文芳是我老婆,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這都是誰傳出來的?我去找他算賬!”說著,賈龍捏了捏拳頭,長期剁肉的手臂上肌肉突顯。
賈龍父親本來拿著菸斗在吸菸,此時氣的拿著菸斗敲了敲賈龍的頭。
“你找誰算賬?啊?你找誰算賬?你怎麼不去找你那好媳婦兒算賬去?她偷男人的事整個村子都傳遍了,我和你媽的老臉都被她丟盡了!”
賈龍一張黑臉因為生氣憋的更黑了,他訥訥道:“文芳不會找別的男人,她是我老婆。”
賈龍的母親恨鐵不成鋼道:“兒啊,你真傻啊,都到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還維護她啊?她出去這半年多,回來看過你沒有?看過我和你爸沒有?一次都沒有啊,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啊。”
賈龍不吭聲了,他找不到話反駁了,實際上他也為這事耿耿於懷,章文芳的確沒有回來看過他一次,回來兩次都回了孃親看她自己的爸媽和弟弟,就算自己家和她孃家是同村的,只有五分鐘不到的路程,章文芳也沒有想過回來看他,哪怕一眼都沒有。
賈龍的母親接著道:“我和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們也不指望什麼,就希望能在我們死之前抱上孫子,可是你和那個女人結婚這麼長時間了,她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我又得了這怪病,離死也不遠了,更是沒什麼希望能抱上孫子了。”說著說著賈龍的母親又開始抹眼淚。
她看同村其他和她年齡差不多的人都抱上孫子了,甚至有的比她年紀小的也都抱上孫子了,她羨慕啊,她多想抱孫子啊,可是這個願意怕是實現不了了。想到這,她實在不甘心,不甘的同時又十分痛心,她死了都沒臉下去見賈家的列祖列宗。
賈龍的父親“啪嗒啪嗒!”的抽著旱菸,顯然,老伴兒這話也說到他心坎裡去了,隔壁的老張經常抱著孫子在他眼前晃悠,還故意問:“老賈啊,你兒子兒媳婦兒什麼時候生啊?他們結婚不少時間了吧,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動靜啊?不會那方面有問題吧?哎呀,我和你說,要是有問題得趕緊治,可不能拖,我認識一個老中醫,專治這方面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賈龍的父親沒好氣的打斷,他說:“你少在這瞎說話,我兒子兒媳婦兒什麼問題都沒有,上個月還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很快就能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出來。”
走出好遠,賈龍的父親聽到老張在背後嘀咕,“就你那個整天打扮的和妖精似的兒媳婦兒能給你家生孫子?別到時候給你家扣頂大綠帽子!”
賈龍的父親火了,六十好幾的人了上去就和老張扭成一團。
為這事,賈龍和老張到現在還沒說過話。
每每想起這事,賈龍的父親就來氣,他這麼大年齡還被人這樣戳著脊樑骨罵,不都是因為章文芳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麼!
最後,賈龍的父親發話了,“你讓章文芳回來,老一個人待在縣城算怎麼回事?你們回來什麼也別幹,一門心思的要娃,她要不願意回來,就永遠都別回來,讓她把我們家給她家的禮錢還有你這些年賣豬肉放在她身上的錢全都還回來,我們家和她就算兩清了。”
賈龍的父親想過了,雖然讓兒子離婚很丟臉,可是比起丟臉,抱孫子更重要,既然章文芳不是個實在過日子的人,那就讓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