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攜了楚鳳僅的手:“母后,我帶了韻如來,咱們一家人商量商量,你和皇叔的婚事,選什麼黃道吉日才好,應該大操大辦,普天同慶呢!還是……”
楚鳳儀輕嘆一聲,打斷他的話:“此事萬萬使不得,皇上不要當真了,禮法規矩……”
容若在心中嘆氣,這年頭,媒人怎麼這麼難當,不但要打發一幫又一幫的封建保守勢力,還要努力說合兩個彆扭的當事人:“母后,什麼禮法規矩,我是皇上,我說的話,還勝不過那些死規矩嗎?”
“可是天下人會因此恥笑……”
“天下人,天下人與母后又有何干,他們愛嚼舌頭,嚼他們的,母后理他們做什麼?”
容若不容楚鳳儀再端出什麼祖宗家法,道德禮儀的招牌,屈一膝跪在她面前,把頭埋下老半天,悄悄用手拭了拭眼睛,才抬起頭沉聲道:“母后,你為兒臣吃了太多苦,犧牲了太多,你就容兒臣儘儘孝,為你做一點事好嗎?”
他語氣無比誠摯,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楚鳳儀聽得心酸情動,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好不容易喚醒的理智和加以拒絕的力量,也消散無蹤。
辣椒粉再奏奇功,容若心中暗暗得意,起了身又對蕭逸道:“皇叔,我已經說服大部分朝臣,這樁婚事,固然會引來一些非議,但應當不足以阻擋我們,皇叔可以放心。”
蕭逸心情複雜,眼神亦難以保持平靜地凝視容若,良久才道:“大獵之事,皇上打算如何處理?”
“處理?”容若摸了摸頭,才笑道:“我不是和七叔談過了嗎?有刺客行刺朕與皇叔,所有保護皇叔苦戰的將士,各記軍功,死者追加撫卹,不可輕慢。至於保護我的秦福、高壽一干人等,護駕不力,趕出宮去算了,當然還要張榜緝拿。還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他笑得像只純潔小白兔,但這番處理的苦心,卻並不僅僅是仁恕。
楚家與皇族代代聯姻,勢力滲入到各個階層,所以皇族身邊的至親都與楚家人血脈相連,要對楚家動刀兵,不是易事。更何況,楚家既是楚鳳儀與楚韻如的孃家,又是受蕭逸的指使,動了楚家,叫他們臉面放哪裡。
誠王、瑞王固然暗中指使刺客,但並無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如果這時動了他們,易引發更多的猜測和流言。皇室內鬨,朝局不穩,或是攝政王脅迫皇帝,逼娶太后,肅清先皇血脈,不知會有多少謠言滿天傳。要是予他國以可乘之機,對大楚絕非好事。
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把誠王、瑞王暫時軟禁,對楚家的屢次求見,也冷冷打回,下幾道申斥的旨意,好好嚇嚇他們也就是了。
過些日子,等大婚完畢,大家恭喜發財,萬事如意,你好我好大家好吧!
政治畢竟是需要妥協的,更何況,容若本人就是一個拼了命也要遴免流血的人。
楚鳳儀沉默不語。
蕭逸徐徐點頭:“一切自然聽從皇上的旨意。”
容若笑得輕鬆自在,和平時一般無二,說出來的話卻嚇人一跳:“七叔,我曾經想過,在你和母后大婚之後,找個機會把皇位讓給你。”
難得蕭逸居然能連眼皮也沒跳一下地介面問:“那,現在呢?”
容若苦笑著聳聳肩,攤攤手:“我發現事情一點都不像我想得那麼簡單。此時此刻禪位,會留下一個壞的榜樣給天下人、後世人看,也會讓人對你有許多非議,咬定了你逼迫少帝讓位,強娶當朝太后,不會有人相信你的無辜。所以,我決定受累一點,繼續戴著那頂有點重的九龍冠,當我的皇帝,不過朝政就要七叔你幫我操心了。”
“皇上既為人主,豈可不理朝政。”蕭逸緩緩道。
“誰說身為人主一定要理朝政,當皇帝的不管國家大事,又不是從我開始。”容若心中暗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