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望進來。
容若把受傷的手放到背後,淡淡道:“讓她走。”
眼前很快讓開一條道,肖鶯兒情不自禁又咬了咬唇,似乎想要回頭看一眼容若,但頭轉到一半又止,然後快步離去,很快就消失在青石小路的盡頭。
沒有人去注意她的去向,大家的眼神還是凝望容若。
容若笑了一笑:“天晚了,大家休息去吧!對了,蘇良,去通知陸道靜,告訴他,我好了,也不想追究此事,叫他別再圍著柳清揚的家了,真鬧起來,大家都不好。”
蘇良點點頭,也不說話就走了。
其他人也是一片沉默,原本充滿希冀,凝望容若的眼神,漸漸沉寂下來。
容若依舊笑得似個沒事人一般,伸伸懶腰:“逼供是件好累的腦力勞動啊!我回去休息了,各位自便。”
他揮揮手,自顧自走了。其他人依舊站在原處,神色定定,目光沉沉,不語不動。
閒雲居里,口口聲聲要休息的容若睜著眼睛,枕著手臂,愣愣望著房頂,眼神一片空茫,完全沒有焦距,甚至連自己右手手指上的傷口,也完全沒有處理。
“你不必如此強顏歡笑。”溫柔的語聲響在耳畔,溫柔的手輕輕拉過他的右手,開始為他處理傷口。
容若猛然坐起:“二嫂。”
司馬芸娘含笑坐在床邊,明麗的眼眸裡有洞徹世情的光芒:“你不必裝做輕鬆,不必故意胡鬧妄為,打做一團來讓我們輕鬆。大家是你的親人,你的朋友,有困難,必須一起面對。”
容若對她頗為敬重,不敢像待凝香、侍月一般隨便打發出去,只得低頭道:“嫂子原來早看出來了。”
“何止我看出來了,他們難道不明白?你只以為,你故意逗引他們,是想讓他們輕鬆下來。那你明不明白,他們陪著你胡鬧,陪著你打鬥,卻是為了讓你輕鬆下來。
容若微微一震,垂首不語,良久才道:“我為了引韻如出來,故意裝做重傷待死,為怕露出破綻,沒告訴你們真相,讓你們這樣為我擔心,我很不安,所以故意鬧一鬧,讓大家出出氣,也開心一些,沒想到,原來大家這樣為著我。”
“不必如此,心中不愉快,就表現出來,思念你的妻子,又何必掩飾,如果當著朋友都要做戲,那還要親人做什麼,還交朋友幹什麼?”司馬芸娘輕輕一笑,眉目溫柔。
容若臉上終於漸漸露出深刻的悲傷:“二嫂,我不知道韻如在哪裡,我每天每夜,每時每刻都想著她,我總怕她出事,我總怕她受欺,可是她到底在哪裡。我傷得快死了,她也不來見我,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遠離濟州,一種是她在別人手中。如果她自由,她不會遠離濟州,遠離我的。如果她在別人手中,那麼,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她會怎麼樣?二嫂,每想起來,我的心都像火燒一樣……”
司馬芸娘妙目凝視他:“也許是你多想了,如果她在別人手中,別的勢力也不會一直沉默的,必要利用她做些什麼事。或許她因為某些事離開了濟州幾天,所以不知道你重傷的事。
容若有些虛弱地笑一笑:“但願如此。”
司馬芸娘微微嘆息一聲:“你知道,當夜她為什麼要離開嗎?”
容若搖頭,神色迷惘:“我不明白,那一晚,她和我……我明明記得她說水遠不會離開我,可是一醒來,她就走了。我實在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當時船上只有我們幾個人,蘇意娘、其他的丫鬟和性德都在外艙,應該不會有什麼變故,為什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司馬芸娘考慮了一下,才道:“蕭遙告訴我,前一段日子,你和韻如,似曾有過不愉快,會不會……”
“不會!”容若斬釘截鐵地道:“我瞭解韻如,她不是普通的江湖俠女或民間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