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擔心物非所值。
腰間的力量驟增,我幾乎要貼在江哲信的身上:“我來介紹,這是許凌汐。”
程家父子的目光同時轉到我身上。
程冠博上下打量我一眼,輕微頷首,淡然的惜出兩字:“好,好。”便不再看我。
程冠博的冷漠再正常不過,程家也是黑道出身,本來與許寶山這樣徹身清白的人家就少有交集,他怎麼會把已然倒閉而後又依附於江氏的許家後人放在眼裡?
“你好,許小姐。認識你很高興。你好嗎?”程波文一直看著我,漆黑的眸子裡是不加掩飾的對後一個問題的認真質詢。
“我很好。”我以自己都驚訝的冷靜微笑著,是的,這一刻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了。
“我會好好照顧凌汐的,這是許世伯的託付。”江哲信愛憐的蜻蜓點水一般的輕吻一下我的額頭,“而且,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驚訝的人不只是程家父子,我的身體更為僵硬。
“那就恭喜賢侄,屆時,我們一定備份兒大禮來喝喜酒。”程冠博豪爽出聲,再次睨視我片刻。
我垂下眼睛,逃避了對面再次變得灼烈的目光。
“謝謝程伯父,我一定第一時間送上喜帖。程伯父、波文,這邊請,晚宴就要開始了。”
“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我無力的依在江哲信的懷裡低聲質問,他鉗制我的腰,走在賓客的最後面。
“有這個必要嗎?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不過就是隨意更換了一下賦予你的頭銜,你應該高興,未婚妻的地位遠比洩慾的奴隸要高,你該偷笑了。”他語帶嘲諷,象針一樣的尖銳。
我的心一陣顫抖,不錯,我的確應該偷笑,成為江家少夫人,是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只是,我本來想用自己的美貌作武器俘獲他的,而今卻是他用暴虐的手段作主導。這個恩惠並沒有實質意義,我在他身下的地位,是不會因為稱謂不同而有絲毫轉變的,我對此深信不疑。
席間,江氏夫婦熱絡地帶起各種話題,我沉默著,專心享用醇酒佳餚,原因只有一個,不想顯露因為某一道視線而如坐針芒的惶惑不安。
“嚐嚐這個,”江哲信又遞了一叉刺膽生鮮給我,隨後親自拿過豆豉蠔汁兒替我淋上少許。
“哲信,你還真是體貼呢。我也要。”坐在斜對面一個穿著粉色細肩吊帶禮服的女孩子突然開口,豔羨的看著我。嬌脆的女聲,立刻引領眾人的視線齊聚在我頭上。
又一個,我在心裡嘆氣,我已經盡最大力低調柔馴了,只是江哲信卻偏要反其道的將我一次又一次的推出來,吸引眾人的眼球。
“慧心,你別胡鬧了。”女孩子身邊的男孩輕輕開口,語氣寵溺多過責備,“你要吃,我給你弄。”說完,對我投以溫和抱歉的笑容。
我可有可無的笑笑,刻意漠視無數的目光,低頭吃下去。
身邊的江哲信卻說:“沒關係,喏,你吃這個。”果然又淋上自己盤子裡的另一隻刺膽生鮮,粗略攪拌之後,將盤子推到了對面。
有人在笑,有人臉色卻變了。
不過都與我無關,只要江哲信應付就好。
刺膽滑下喉嚨,怎麼這麼難吃?第一次苦澀到這個地步,與以往的味道截然不同。
飯後,大家閒步退回大廳,社交活動這才真正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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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三五成群的人要麼喁喁細語,要麼熱情寒暄。
江哲信被人纏住,我在旁邊陪聽了片刻後,輕輕掙脫摟在肩頭的手臂,往旁邊走了兩步,攔住一個前來收取空酒杯的傭人:“洗手間在哪裡?”
我走出大廳的後門,穿過迴廊,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就在前面。
我的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