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口子。鮮血剎時湧出,如此間的愛恨凌厲決絕。她突然產生一種強烈念頭,這個公主的死不尋常!
“公主!”一片驚呼聲中,有人果斷地抓住她的手,撕下布進行包紮。君羽驚歎此人的反應如此神速,抬頭看去,原來是始終沒有說話的那個男子。
他穿著北胡的戎裝,黑幘袞袖,面容稜角分明,有種刀鋒般冷峻的氣質。清風吹拂,身後那一頭墨緞般的髮絲隨風飛揚。君羽盯著盯著,逐漸失神地挪不開視線。
“咳咳……”男子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假裝咳嗽提醒。君羽這才意識到失態,真丟人,到哪都犯花痴,就算人家再養眼也不能一直盯著看呀。
“多謝。”君羽報以赧笑,算是點頭致意。男子抿直唇角,面上掛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他雖不說話,卻有種超越言語的威嚴,讓人覺得冷難靠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英俊面癱男?
按住傷口,好不容易止住血。王神愛趕忙命人將琴抬下去,撫住胸驚恐未散。“君羽,你的手沒事吧?”
君羽搖頭一笑,揭開指上的布,故意甩甩示意沒事。“沒關係,不就劃爛手嘛,小事一樁,死不了的。”
接著,她就察覺到眾人眼底的驚詫之色,好像不認識一般。
“你們幹嗎這樣盯著我?”君羽被他們看的毛骨悚然,以為臉上哪髒了,趕忙用袖子擦拭。
“沒什麼,公主今日看起來有些不同。”元顯搖頭苦笑,以往的君羽掉一根頭髮都會大呼小叫,怎麼今天異常平靜,平靜的有點不正常。
當然,其他人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這些微小的細節,都被君羽敏感地捕捉到了。她大概也猜到,這個公主以前有多麼嬌氣。雖然共用一個身體,她們兩人還存在本質上的差異,小到掉頭髮,大到人生觀。看來宮裡浮豔的生活已將這個溫室裡的花朵溺愛過火,以致套上一層防風塑膠帶還會出問題。
然而另一種情緒悄然在心底暗湧,雖然過於羸弱,卻隱藏著女子獨有的柔韌執著。所以,她要嘗試著訓練這個身體,讓它掌握一些基本的承受能力。
“這琴音色清寡,難得是把好料,可惜折了。”
王神愛拾起斷絃,不禁流露出惋惜。她也是愛琴之人,深知好料取材不易。這把琴選用江南上好蠶絲做弦,巴嶺鳳尾焦桐做身,是真正的“吳絲蜀桐”,稱得上真正的絕世好琴。
這時一旁的黑衣男子終於打破沉默。“其實也未必可惜,這把琴雖好,性子過於剛烈,不適宜調養心性。公主若不介意,我將這琴交給一個人,不出半日便能完好如初。”
“哦?那人是誰?”元顯搶先問道。
男子一挑眉毛,眼裡含了神秘笑意:“自然是真正的懂琴之人。”
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啞謎,君羽含糊答應了,反正在她看來這跟彈棉花也沒什麼區別。相比之下更讓她有興趣的反而是,這個面癱男居然說話了,而且聲音挺有味道。
閒聊了一會,觀鶴臺上暮色深沉,晚風徐徐吹來。夜來氣溫降低,眾人都感覺有些冷,於是喝了兩杯茶散夥。黑衣男子攜了那把斷琴,與王神愛、元顯一併出宮,君羽也帶著蕪菁回了含章殿。
半夜躺在圍塌上,君羽越想越好奇,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塌實。
按說她連琴譜都不認識,怎麼會一下子彈那麼好的曲子。總覺得,是那個死去的公主在作怪,難道她的魂魄還藏在這個身體裡?
君羽越想越害怕,於是推醒身邊的侍女:“哎,蕪菁,快醒醒!”蕪菁睜開迷朦雙眼,以為主子口渴,連忙起身倒了杯熱茶。
“我不渴,就是有點睡不著,咱們聊會兒天吧?”君羽將蕪菁拉回塌上,順手拋給她一個“抱枕”。這幾天裡,君羽依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