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想的什麼,我可一清二楚。”
君羽被壓的動彈不得,索性撐著手肘,半躺在他膝上。凝脂一樣的肌膚從墨緞長髮裡逐漸露出來,飽滿欲滴的紅唇噙著一縷發,輕輕咬著,眼波瀲灩流轉,迎上他冷淡的目光。
“既然我這小心眼裡想的,瞞不過你的眼睛。那你猜猜,我現在想的什麼?”
謝混不為她的誘惑所動,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往日的笑容全都收起,正經地盯著她說:“我不喜歡欺騙,尤其是最在乎的人。我信任你,不代表會原諒你的謊言。”
他的唇仍是抿著,那樣的容顏,亦是冰冷到絕豔。君羽望進他烏黑的瞳孔,一時有種迷惘的心痛。只是她不斷說服自己,不能再軟弱,即便是謊言也是善意的,有什麼錯。
她輕輕笑了一聲,揪住他的衣襟,半真半假道:“你騙我的次數還少?就算我真騙你一次,也不為過吧。”
謝混拉掉她的腕子,狠狠攥在手裡道:“即便你騙我,也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懂了麼?”
明月幾時有(中)
浮夏過半,天漸漸轉涼。
窗外的薔薇開到消暑,盛放到日光下,紅得近乎透明。自從仲秋節那件事後,君羽也並沒有收斂,反而經常去進出書齋,門前的侍衛攔也攔不住。謝混知道後卻沒阻止,只是把所有重要機密檔案都鎖起來,案牘上只放些詩文雜書,絕不給她留窺探朝政的機會。
傍晚墨雲翻湧,滾滾地匯聚到屋脊之上,雨水便順著鱗瓦嘩嘩淌下來。君羽倚在窗前,將手伸出去,承接著淅淅瀝的雨。涼水從拍打到掌上,又從指逢間漏走,浸的直冷到心裡。
一隻秀致的手探來,冷不防抓過她,撈了回來。謝混擱下托盤,用袍角仔細為她擦著,一邊低頭道:“你又心不在焉的,凍壞了怎麼辦?”
君羽抬眼看著他額角,有微溼的水漬,分不清是雨還是汗,極俊的面容掩不住的蒼白。她忍不住抬手替他擦淨:“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朝中事少,我也樂得清閒。”他鬆了鬆襟領,身上果然穿著紫褐色的朝服。君羽替他把淋溼的外衫脫下,遞了杯茶過去,隨口問道:“我聽說劉牢之投靠了桓玄,是不是真的?”
謝混抬眉抿了口茶,沒有直接答她,只慢吞吞吐出一句:“你最近對朝事很感興趣,看來我是不吸引你了。”
君羽拉著他的袖子搖了搖:“到底是不是真的?”
謝混嘴角一挑:“劉牢之真是不折不扣的蠢材。從前他反了王恭,如今又反了司馬元顯,這樣反覆無常的小人,你以為桓玄會留他活著?”
“可我聽說劉牢之權位殊重,他一走,不等於獻出了八州的兵馬?”
“你聽說的事情還真不少。”謝混淺笑道,“棄卒保車,他這顆廢子沒用,棄了也就棄了,自會有人頂替他。”
君羽期盼著等著下句,他卻收住口,轉手去端托盤裡的瓷碗。她急忙追問:“還有呢?”
“沒了。”謝混淡淡地說了句,調了調手裡的藥碗,舀一匙送到她唇邊,“來,先把藥吃了。”君羽盯著碗裡黑褐色的漿汁,不由捏住鼻子問:“我又沒病,幹嗎要吃藥?”
“誰說沒有,去年中傷到現在,都沒好好調理過身子。這是補藥是特意為你煎的,快來趁熱吃了。”他說著捏住她的下巴,強行罐了一口。
藥汁滑過咽喉,晦澀難當。君羽苦得直皺眉,扇著舌頭問:“這是什麼補藥,好難喝?”
謝混慢條斯理地舀了匙,說:“是調理女子不孕之症的。那一箭傷的著實深,只怕會落下病根,有備無患的好。”
君羽一聽,立刻耳根微熱:“你怎麼知道有病,在外面瞎聽了什麼,就回來亂熬藥,要吃你吃,我不要。”
“即便沒病,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