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慶春坐在辦公室裡,臉色沉得能夠滴出水來,作為市委秘書長,他當然知道與陸漸紅保持關係有多重要,他們之間無疑是唇亡齒寒的關係。市委的大管家,無疑是敏感而多疑的,喬初一與陸漸紅的親密,讓他產生了很大程度上的醋意,雖然喬初一是貼身秘書,但是在關係上還是要受自己的管轄的,事情不向自己彙報而直接回復陸漸紅,很明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尤其喬初一還是剛上任不久的。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把賈慶春從患得患失中驚醒,看了一眼手機號碼,臉色微微一變,接通了電話,他一直沒有開口,但是神情卻是凝重得很,確切地說,凝重中帶著一絲驚慌。
結束通話了電話,在辦公室裡來回踱了幾圈,賈慶春的心情並沒有能夠平靜下來,事情還是出在了四會鎮的那件事上。
治理非法佔用基本農田時,賈慶春曾經跟各個縣區都進行了聯絡,要求確保完成任務,有的人在訴苦時,他板起臉孔說:“難道還要陸書記親自去做工作嗎?這是政治任務,要不惜一切代價。”
其實在說這些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有點小九九的。他是李冬根之前周松林時代的人,當時他任市政府秘書長,而後任市委副秘書長,周松林對他信任有加,後來周松林在與龍翔天的博弈中鎩羽而歸,他也失去了再前進的步伐。
隨後,他立即調整了戰略,行事低調,搭上了成昌懷的船,在成昌懷任組織部長以後,他終於透過成昌懷的舉薦獲得了這個位置,事實上,這個位置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原本他在想,能夠到下屬某個縣區去任個一把手的,想不到居然能夠躋身於市委常委的隊伍之中。
成為十三名常委中的一員,他也想過認認真真地幹些事情,但是前一陣子周松林的電話讓他的生活發生了改變。
周松林是魏系的中堅力量,在京城提拔了不少人,只是隨著李冬根和陸漸紅的依次而入,讓魏系的呼聲在京城消沉了下來,也正是由於魏系沒有整體力量,所以得以很好地保全,如果他們來個暴走,陸漸紅肯定會採取大手筆的。古井縣縣委書記周玉亭就是魏系陣營之一。
其實在周松林與賈慶春聯絡之前,周玉亭便接到了堂兄的電話,電話裡,周松林說,非法佔用基本農田,是一個政治問題,一定要小心,一旦出什麼岔子,責任是很大的。
表面上看來,這番話是要周玉亭確保不出問題,但是潛意思卻是在說,不妨弄出點問題來。
周玉亭在得到這個暗示之後,心裡涼了好大一截,問題鬧得小了,是不可能產生什麼大的影響的,但問題是,把事情鬧得大了,陸漸紅會不會受牽連尚且難說,自己恐怕先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或許是感覺到了周玉亭的疑慮,周松林告訴他,事情之後,會想辦法把他調離京城,反正古井也不是人待的地方。
賈慶春向周玉亭施加了壓力,周玉亭進退兩難,如果不幹,自己的過往被翻出來,死得更快,如果幹了,也可以被理解成為是為了解決問題,頂多也就是工作不力,方法不當。
賈慶春並沒有想到,周玉亭會這麼大條,最終搞出人命來,而剛剛接到了周玉亭的電話,更是讓他吃了一驚,市公安局已經介入此案的調查,並且已經查出了車子祥受唆使挑起雙方矛盾,並對車子祥的死提出了質疑。
周玉亭問賈慶春該怎麼辦,賈慶春在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心裡就已經作出了決定:“這些事你自己向組織上說明情況,找我幹什麼?”
第3745章敗露
周玉亭死的心都有,這可不是他工作方法不當的事情了,事實上,縣公安局局長黃誠與他向來不對路子,一早就想把他調整了,只是他跟縣長馮春的關係極近,一時之間得不了逞,想不到這一次就栽在他的身上。周玉亭原本是不想車子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