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的面,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該那樣說吧。搞的我像個母老虎一樣,誰娶我誰倒黴似的。”
謝混一愣,不覺莞爾笑道:“那我該怎麼說?子混命薄,這等豔福可消受不起。”
君羽被他這番強詞惹得哭笑不得,只好認輸道:“算了,咱們不爭這個。你這人呀什麼都好,就是嘴上不饒人,練之這點可就比你強多了。”
“哦?”謝混也斟了杯茶,嘴角溜上一抹淺笑。“那這甚好,我也不必擔心和桓玄一個下場了。”
提起桓玄,君羽心裡就像堵了塊石頭,怎麼都笑不起來。她嘆息一聲,無限煩悶地問:“如果真要降旨,讓我和桓玄成婚怎麼辦?蕭楷和神愛姐已經被害的天各一方,難道我也要重蹈他們的覆轍。”
“其實也不盡然,他們是有情卻被拆散,而公主並未有心儀的人,說重蹈覆轍未免太過牽強。” 他低頭撫著自己纖長的手指,語氣淡漠,彷彿在說一場無關緊要的瑣事。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她揚起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男子韶秀完美的側面,堅定說:“除非是我真心喜歡的,否則又有什麼意義?”
“哦,看來我低估了公主。桓玄這樣的人,看似領兵在外,實則是一手操控朝局,比起練之的溫柔無害自然要遜色不少。可恕臣直言,陛下素來看重武將聲名,穩出他的野心,唯有賜婚這一計,到時公主再不情願也未必逆的了天意。”
君羽心底一涼,苦笑道:“我還沒有那麼自不量力,以為能扭轉什麼。只是沒料到,自己還有這個本事,居然成了君臣博弈間的一枚棋子。”
“那麼拋開別的不論,公主到底是怎麼想的?”謝混放下茶盞,遮住身後的微光,君羽不解地問道:“什麼怎麼想的?”
“就是我姑母今天問的,倘若在我和練之間,你會選擇誰?”謝混不動聲色地靠近,氣氛被渲染的更加曖昧不明。身後的燭火明明滅滅,似誰慌亂未定的目光。
君羽聞言震驚,不禁背過身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繾綣無已時(上)
“公主不用刻意迴避,是真的不懂還是不願說?”謝混唇角微挑,面上依舊淡淡的。
君羽凝視著他犀利的眸子,一時間被逼的啞口無言:“你……你說過的,這個玩笑很無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耳根燒的嫣紅,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輕釦聲。屋裡的兩個人均是一驚,都些不知所措地愣住。等了片刻,敲門聲愈加急促。只聽外面的人道:“子混,還不開門?”
“糟了,是姑母。”辨出來人的聲音,兩人的神經都繃到了極限。君羽急的團團轉,在屋裡到處找地方藏身。
“不行,那個箱子太小,躲不下人。”謝混環顧一週,最後將目標鎖定到鑲牙塌上。他說了聲得罪,不由分說地攬住君羽的腰,將她一把橫抱起來,大步跨進內臥,輕輕平放在床榻上。
“喂, 你幹嗎?你放開我……”
君羽極力扭動著身子,不等她喊出聲,唇已被他纖長的手指封住。謝混扯開被褥,矇住她的頭,將身下人嚴嚴實實地裹在被裡,壓低嗓音道:“噓,千萬別出聲。”
君羽瞪大眼睛,用力眨了眨,乖乖地閉上嘴巴。謝混鎮定了一下思緒,掩好衣襟去開門。夜風襲襲,撲滅了案上一對描金紅燭。
月光照亮了謝道韞的眉眼,她手裡搖著柄團扇,笑意盈盈地邁過門檻:“我敲了這麼久都不開,裡面有鬼嗎?”
謝混聞言一笑,避開話鋒道:“姑母,這麼晚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麼?”謝道韞故意拿眼斜他,餘光卻若無其視地掃過桌上的茶盞。淡黃色的茶湯餘溫未散,冉冉騰著白煙。她走過去,拈起一杯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