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放心,人我都安排好了,等時機一到就立刻動手。你若不放心,我們擊掌為盟如何?”
謝混淡笑不語,伸出手來與他右掌相擊,“啪”地一聲極為響亮,兩人展顏笑了起來。
望著他冰雪剔透的面容,司馬元顯暗自在心裡起誓:此人日後絕不能留。
君羽回宮後,立刻去愈安宮給太皇太后覆命。白天雞鳴寺裡發生的一切,早都瘋傳進宮裡。太監宮女們竊竊私語,紛紛揣測議論。有的更是描述的繪聲繪色,說公主禮佛燒香,被一個豔裝女子劫持到塔頂,扭打的時候,那女子不謹失足掉下來。更有人說,根本是公主嫉妒人家美貌,將那女子推下去紜紜。
這些風言風語,太皇太后也略有耳聞,於是揀了一個伶俐的小宦官,傳喚過來審訊:“哀家問你話,要如實回答,若有半句虛言,仔細你的腦袋!”
那宦官聽說被點中,早嚇得兩腿發軟,撲通跪下磕頭:“太后儘管發問,奴才一定如實稟報。”
“好。哀家問你,今天公主在寺裡祈福時,可有什麼異樣的舉動?”
小宦官立刻答道:“回太后,公主一直謹慎行事,生怕行差踏錯,按照方丈的指示,不管頌經還是禮佛,都是親歷親為,連上香都不假他人之手。”
太后點點頭:“那祈完福呢?她去哪了?”
小宦官目光一顫,略有些踟躇地說:“後……後來,公主去了塔頂,不知為何竟和一個陌生女子爭執起來,奴才就聽見怦的一聲,那女子就從塔上跌下來摔死了……”
“無緣無辜那女子為何糾纏君羽?”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只聽說那女子是吳郡太守袁山松的女兒。”
“袁山松的女兒?”太后聽的越發糊塗,不禁蹙眉問身邊內侍,“哀家沒記錯的話,可是和謝家定親的那個?”那內侍垂下眉眼,恭謹答道:“回太后,上次付宴時袁太守確實親口證實過此事。”
太后聽完默思片刻,又開始旁敲側擊地問:“公主身為天潢貴胄,一向知嫻禮法,處事大體,怎會平白無辜地與人起爭執。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裡造謠誹謗,來人!將他拖下去立刻仗斃!”
小宦官嚇得魂不附體,跪著爬過去磕頭:“太后饒命,奴才沒有說半句瞎話,事發時公主確實與那女子同在一起,不止奴才看見,連雞鳴寺的和尚都可以出來指證。而且據知情的人說……”
“說什麼?”太后橫眉催問。
“說那女子之所以糾纏公主,是因為與謝家公子有關,加上不久前,謝家不知什麼原因硬要與袁氏退婚,鬧得滿城風雨,多虧有王珣大人出面擀旋,才沒鬧出亂子。今日事發後,公主一度失蹤,後來奴才發現……她與名俊俏男子在一起,舉止曖昧,而那男子的模樣恰好像……袁家小姐的未婚夫婿謝混。”
“胡鬧!”太后猛拍桌案,差點震碎了茶碗。她霍然站起來,緊走幾步問,“你看的可曾真切?這件事關係著公主清譽,如半點疏忽,你一百個腦袋都擔待不起。”
“太后明鑑,奴才說的句句屬實,謝家公子生成那等樣貌,有多少人明裡暗裡都盯著他看,奴才又怎會認錯……”
正說著,殿外突然有人高喝:“晉陵公主到!”
太后猛挑眉梢,給伏在地下的人使眼色:“你先退下,暗地裡查著,一有訊息就立來回報哀家。”那宦官隱到幃帳後,悄沒聲的溜走了。
他前腳剛走,君羽後腳就跟了進來。太后依舊若無其事地坐在塌上,低頭啜飲。見她進來,才不疾不徐地吹著浮茶說:“累了一天,辛苦啦。”
君羽行完禮,觀察著她的臉色道“多謝太后掛念,這是兒臣分內之事,哪裡還敢怨言。”
太后合上茶蓋,似笑非笑地問:“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