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夏直視著他們,口氣淡漠,“我的確不可能幫助一個死不認錯的人。”
“你——”
“我真是不明白鬱伯母和鬱伯伯來找我做什麼呢?你們不是希望我替你們牽線、替你們開啟義強的心結嗎?”她口氣冷靜。“如果你們今天是抱持著自己永遠對,自己當年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的心態,那麼我是不可能會幫忙的,因為你們壓根兒就沒有立場要挽回義強!難道你要告訴他,孩子,當年我們並沒錯,你為什麼要恨我嗎?”
“你這個……”鬱老夫人杏眼圓睜,憤怒中有著心虛和慚愧,但是她老羞成怒的意味更重。
“蕙蘭,你坐下。”就在這時,鬱老先生低喝了一聲。
“老爺子!”她不敢置倍地道。
鬱老先生神色悽楚,“花夏說得一點都沒錯,如果不能承認我們的錯誤,那麼我們有什麼資格求義強回來呢?”
“老爺子,你就義強這麼一個兒子,他最後還是要回來的。”鬱老夫人急道。
“你的個性實在太倔強了,其實你自己心底明明也是對這個孩子感到抱歉的,不是嗎?”鬱老先生言道中她的心事。
鬱老夫人所有的偽裝瞬間垮臺了,積壓了十幾年的情緒在一剎那間爆發出來。
她痛哭失聲地道:“是的……我對他感到抱歉,我對不起他……雖然我一直告訴我自己,愛情沒錯,我想和我所愛的人在一起並沒錯……但是……我實在對這個孩子愧疚啊!”
望著哭得不能自己的鬱老夫人,花夏一時心頭五味雜陳。
鬱老先生拍拍妻子的肩,繼續道:“我剛剛說到哪兒?啊,那個宴會;當時義強剛滿十二歲,他平日看多了母親的柔弱,所以個性早熟,卻也不失天真,每天見了人都是笑咪咪的。”
“然後呢?”
“那個宴會很重要,如果出了一點兒差錯,我會非常的沒有面子,因此我極力避免有任何小失誤發生。我讓蕙蘭跟在我們身邊,讓她照應著漣眉,不要讓她鬧什麼笑話。”
“鬱伯伯,你怎麼可以這樣?”花夏不滿地道:“怎麼可以讓你的情人去盯著你的妻子?就只是因為不想讓她鬧笑話,你太殘忍了。”
“是的,我太殘忍了,事後回想起來,真覺得我不是人。”他苦笑了一下,“但在當時,我真的只是不希望漣眉丟臉。”
“是丟你的臉吧!”花夏冷冷地補充一句。
“是的。”他憂傷地繼續道:“可是沒想到,漣眉還是出問題了,德國外交官禮貌地彎腰抬起她的手背親吻了一下,但是保守害羞的漣眉卻大吃一驚。”
花夏聽得好緊張,臉色凝重。
鬱老先生閉了閉眼睛,哀痛地道:“我還記得她發出的那一聲尖叫,她想也不想地就重重打了德國外交官一巴掌,哭著說對方怎麼可以這樣侮辱她。”
聽到這裡,花夏一陣心酸,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對一個保守傳統的中國女子來說,心靈和身子都是屬於丈夫的,豈能讓第二個男人碰呢?再說她已經委屈地接受了丈夫有小妾的事情,也已經毫無怨言地承受了丈夫的種種挑剔,可要她再接受被男人吻了手的事實,唉……
花夏將心比心,如果她身處那個時代,如果她腦子裡只有丈夫如天的鐵律的話,她也會受不了。
她會覺得,丈夫都已經這麼不滿意她了,而她又讓一個洋鬼子碰了手,那麼丈夫會更唾棄她了。
花夏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氣憤起來,她站起來說道:“鬱伯伯,你沒有安慰你的妻子嗎?你沒有跟她解釋那只是洋人的習俗嗎?”
鬱老先生的臉上滿是強烈的自責,他捏緊了拳頭道:“我該死,我那時候想到的就只是她丟了我的面子,她居然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