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蕪菁悔不該失口,牽裙跪下道:“奴婢該死,不是有意挑撥是非,請公主責罰。”
君羽笑著扶起她:“才說了一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膽子也忒小了吧。我只是不明白,一個新封的貴人,哪來這麼大脾氣,難道父皇就由著她的性子來?”
“這個……奴婢就清楚了。”蕪菁低下眉眼,不肯再多說半句。君羽也不勉強她,匆匆用完膳回房休息。
夜裡睡不著,君羽有些口渴,就喚人起來掌燈。立即有宮女捻明蠟燭,用薄絹燈罩輕輕蓋上。嵐兮應聲進來,去提案上的茶壺,結果一搖壺裡卻是空的。
“算了,我不喝了。”君羽擺擺手,準備繼續躺下。嵐兮哪肯放過這殷勤上位的好機會,連忙說:“公主稍等一下,奴婢去廚房盛點湯來。”
過了一會兒,嵐兮回來帶了食盒,從裡面拿出湯盅。她舀了一碗,滿心歡喜地遞到君羽手裡:“公主嚐嚐奴婢的手藝。”
君羽喝了一口,抬眼問她:“這湯不是你煲的吧?”
嵐兮瞪大雙眼,驚訝問道:“公主怎猜出這山菌湯不是我做的?”
“很簡單啊,只有蕪菁知道我不吃薑。”君羽意猶未盡地舔著唇,“這丫頭手藝又長進不少,我都快離不開她了。不過說也奇怪,這山菌湯和上次的野鴨湯的味道竟然一樣。”
嵐兮笑道:“公主說笑了,這兩個湯的食材都不同,味道怎能一樣。”
“不信你嘗。”君羽遞給她,蘭兮淺抿了一口,不禁皺眉:“是啊,真的有點像。”
味道相同,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兩種湯裡放了同一種東西。君羽揭開蓋,用匙子在湯裡撈了撈,除了幾片漂浮的山菌,並沒有找到任何別的東西,甚至連調料渣滓都沒有。
“奇怪,這湯裡為什麼沒見作料?”
嵐兮隨口回道:“大概是蕪菁姐用紗布包好,才放進鍋裡煮的。這樣做既能入味,又沒有渣滓,入口湯才細滑。”
“哦。”君羽默然點頭,心中更加疑惑。她想了想,從腕上褪下一隻碧玉鐲,塞到嵐兮手裡,“我也快成親了,以後想嚐到蕪菁的手藝恐怕也不容易。等明天她再煲湯的時候,你偷一包調料出來,但是一定不能被她發現,事成之後,我會再賞你一隻鐲子。”
嵐兮自然是喜上眉梢,滿口答應:“公主放心,這點小事包在奴婢身上。”
君羽見她還算聽話,於是繼續問:“對了,我記得細柳生前和你關係最好,她現在走了,屋子一直閒著,不如你以後住進去怎樣?”
“不……不不,不行!”嵐兮嚇得連連擺手,“那屋子死過人,不吉利的。”
君羽揚眉笑道:“你們不是好姊妹,關係一直很要好麼?”
嵐兮嚇變了臉色:“可……可細柳死的不尋常,她的冤魂一直不肯散吶!”
“冤魂?這麼說她不是自殺,那她是怎麼死的?”君羽繼續逼問,見嵐兮不執意不肯說,她笑著點頭,“好,你不說也可以,大不了我明天就派人去細柳房裡給你收拾床鋪……”
“我說!我說!” 嵐兮帶著哭腔哽咽道,“她不是自盡,而是被人暗中縊死的。”
君羽聽完,胸口略微一窒,心中暗想:果然被我猜中了。當日細柳匆匆下葬,連屍體都未來得及查驗,現在想來,其中的蹊蹺果真不少。
“你說這些我信,可是一個小丫頭,能妨礙到誰的利益,非得讓人家趕盡殺絕?”
“這個……奴婢也不好說,總之宮中的爭鬥歷來晦暗難明,踏錯了一步都是死路。依奴婢看,細柳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內幕,才慘遭滅口的。公主您既然快出宮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對您越有益處。”
君羽默默頷首,心裡已經有了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