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翻了一遍,又在書架上找了找,就是沒見到剛才那個銅鑄的兵符。如果劉裕真的以後會稱帝,就絕不能讓他的勢力再增長,否則後患無窮。
“奇怪?放到哪去了?”她急得滿頭是汗,抓住扇子煩躁地扇著,突然想起來剛才謝混親自接在手裡,兵符會不會在他身上。
正想著,傳來一陣腳步聲,烏檀門嘎吱被推開了。謝混邁步走進來,看見滿桌亂七八糟的雜書,下意識皺起眉。他這種人生來喜歡潔癖,所有東西都必須纖塵不染,尤其是書一定要擺放規整。
君羽來不及收拾,小心翼翼轉過身,觀察著他的表情:“這麼快就回來了?”她故意笑著過去,一邊拿扇子殷勤地扇著涼風,目光卻在他身上搜尋。
謝混唇角一挑,嗅著她髮間那朵純白的緞花:“你今天很特別呢。”
“是麼?”君羽很自然地摟住他的腰,手指隔著薄薄的衣衫,來回摩挲。她也不敢動作太大,生怕引起他的疑心。找了一會,什麼都沒摸到。於是她的手繼續往進探,臉上笑意不減:“熱不熱啊,不然把衣裳脫了吧?”
想起門外有守衛,謝混抓住她的雙腕,微微拉開說:“不要這樣……”
透過他柔軟的絲質衣衫,君羽隱約感覺到有一個硬物藏在裡邊,形狀方正,應該就是那塊兵符。只是被他的手阻擋著,一時夠不到。
“怕什麼嘛,他們又看不見?”她側頭笑著,拉起他的手,“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謝混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也沒有問,一直跟在後邊,穿過重重的折廊才發現,路的盡頭竟然是浴堂。
堂內羅幃低垂,淡青色的紗幕遮住了六扇格的窗子。四下裡寂然,外面強烈的夏光從隔簾漏進來,也變成了漸淡的朦朧。謝府的浴堂不算大,卻極精巧,模仿石虎的“焦龍池”,池子用玉石堆砌,溫熱的水粼粼盪漾,浮起一層細碎的花瓣。
溫度驟然升高,連謝混清涼無汗的臉上,也滲出了密細汗珠。他一轉身,就被抵在了門上。君羽臉上帶著微笑,從眼角眉梢擴散開,竟然帶著難以言喻的嫵媚。從來沒見過她這樣,謝混不由一瞬間僵住,單薄的背脊貼在門上,已泛出一層溼汗。
“現在熱不熱?”君羽挑眉看他,笑裡已有了引誘的意味。手下輕輕一扯,悄然解開了他腰間的衣帶。
覺察到衣襟的鬆散,謝混也不動,只是若有玩味地盯著她,那神情彷彿是早已看透。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想到他如此問,君羽陡然一驚,解衣帶的手也停了下來。不過她很快恢復正常,雙手攀上他的脖子,笑意嫣然綻放:“還在生我的氣啊,上次打重了,都是我不好,不要計較了嘛?”
手繼續深探進去,一寸寸遊走在他的體間,除了光滑冰涼的肌膚,依然什麼都沒有。謝混突然捉住她的手腕,輕輕提起來,問:“你想在我身上找什麼東西?”
君羽抽回手,撅起嘴道:“人家看你熱,幫你脫衣服嘛,好心沒好報。”
謝混勾起一側唇角,壓低了聲音道:“不,我要你先脫。”
“好吧。”君羽眼角帶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伸手緩緩解開外衫,膩白的肌膚乍現而出,光滑如錦如緞。身後的連枝燈默默燃著,火光猛然竄高,映在謝混的眼底,騰起一絲灼熱。
他連眼睫都不眨一下,直將目光落到她白絹裁作的裹胸上,搖了搖頭:“還不夠。”
君羽伸手摘下鬢邊碩大的緞花,夾在兩指間,輕輕一捻,一尺白色的素帶就飄落下來。墨髮如雲披散,遮蔽了光裸的肩頸,雖無顏色竟是極致的豔麗。
她把手放到背後的繩結上,正要拉,又停下來:“不行,你看著我做不到。”
聽到這釣胃口的話,謝混哼地一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