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著腿說:“我倒想了一個人,你看桓玄如何?”
孫恩沉默片刻道:“桓玄是不錯,可是我跟他不熟,又巴結不上他……”
“怕什麼,他鎮守江陵,距離此地不過一二百里。我們只是去投奔,又不奪他的兵權,他有什麼道理不收。再說……” 盧循突然陰笑著,將目光轉向君羽,“我們如果將這張王牌送給他,只怕他感激還來不及呢。”
君羽一聽見“桓玄”兩字就發毛,上次退婚那件事,都已經讓他恨之入骨,這次去了還不讓他生吞活剝了。她想了想絕不能讓他們答應,於是說:“我跟桓玄有些過節,去了只能壞你們的事。”
孫恩冷哼一聲,說:“去了正好讓他認一認你的身份,如果你是真的,我們就把你獻給他,如果你是假的,我們就一刀宰了你。”
君羽無奈,心想橫豎是死,不如死的光明正大點,也比讓他們這樣不明不白的殺了強。
小船揚起航帆,向百里之外的江陵幽幽駛去。
寵辱何為驚(中)
一日後到達江陵,雪已經停了,湖面上結了薄冰,冰封千里如透明的水鏡,並不怎麼好走。君羽眼上蒙著黑罩,被孫恩一路押著到了營寨。這裡四周整肅,猜得出守衛的十分森嚴。還沒到督軍大帳的門口,就聽見淒厲的慘叫聲,似乎是某些士兵犯了錯,被吊在樹上鞭撻。聽說桓玄治軍是出了名的嚴謹,甚至近乎苛刻,稍不順意的地方就拉出去罰一頓軍棍,整的手底下的人都很怕他。
“哎,你們是幹什麼的?”兩個小卒子攔住他們。
孫恩停下腳步說:“我等想拜訪桓大將軍,煩請小哥通報一聲。”
小卒揮揮手道:“不見不見,將軍正在議會,沒功夫跟你們扯淡。”
盧循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塞給他道:“我們就見一面,用不了他多長時間。”
小卒拿牙在金子上磕了一下,確定是真的後,才小心揣回兜裡:“算了,替你們通報一聲好了,成不成我可不管。”
去了一會兒,小卒才搖搖晃晃地回來:“進去吧,將軍今天臉色不好,你們可當心著點。”
孫恩與盧循聽了,不由對望一眼,穿過營壘往大帳走去。到了一個牛皮帳外,高杆上豎著“桓”字大旗,就見兩人從裡邊拖出一個傷兵出來,背上被打的皮開肉綻。
進了帳裡,光線頓時昏暗,有種說不出的沉悶壓抑。一個人穿著全副鎧甲,坐在胡床上擦拭著軍刀,臉上線條冷硬分明,下顎蓄了些胡茬。孫恩打量著他,不由把腦海中風神疏朗的印象,與眼下這個神色陰鬱的男子結合在一起。
桓玄一直盯著他手裡的刀,渾然不覺有人進來。這反倒把孫恩晾的有點尷尬,他張了張嘴,開聲說:“小人拜見將軍。”
桓玄看了他一眼,合上刀鞘,不緊不滿地拋給身邊侍從,方才問:“你找我什麼事?”
孫恩聽他語氣淡漠,心裡也盤算著該如何對答。想了想說:“小人吃了敗仗,路過貴寶地想借住幾天,不知將軍可願收留。”
桓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不過是個沿海的盜賊頭子,憑什麼窩藏在我這裡?你走吧,趁我還沒改注意,滾得遠遠的!”
盧徇聽了一愣,看了看孫恩,給他遞了個眼色。孫恩立刻意會道:“將軍息怒,小人此次來還有一件事情。我等在路上抓了一個逃荒的女子,她自稱是位公主,想請您驗看驗看。”
桓玄眉毛一挑,半信半疑地問:“人呢?”
盧循從背後把君羽推出來,揭掉她頭上的風帽,摘了眼罩。經久不見陽光,光線雖不刺眼,還是惹得她伸手遮住臉。桓玄面色微變,快步走過來,一把扭住她的胳膊看了又看。眾人見他臉上表情變幻不定,一時猜不透什麼意思。孫恩心想萬一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