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點力氣,也不知是躺的太久,還是沒吃飯的原因。
“公主,一月不見你……”望著她瘦骨伶仃的模樣,逼的他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呵呵,我很好呀,能吃能睡跟頭豬一樣。”說著她晃悠悠地站起來,想證明自己還不錯,可惜幾天不吃飯,已經餓垮了身體,剛一起來就頭暈目眩,差點栽倒。
“不好意思,可能是窩久了,腿有點麻。”君羽笑著坐回去,卻發現王練之一直盯著自己,面上不露任何笑意。她又尷尬地摸摸頰,問“怎麼了,我臉上髒了嗎?”
王練之緘默不語,拉過她的手,將兩指並搭到腕上,靜靜感受片刻遂收回手。
“我得了什麼病?”君羽緊張地盯著他問。
“沒什麼大礙,氣血偏衰略有些虛浮,多加調養幾日就會好。”
“看,我說不嚴重嘛,沒什麼好擔心的……”
“雖說沒什麼大礙,脾胃還是有些毛病。”王練之劫斷她的話,“臣勸公主還是出去透透氣,再在這樣捂下去,好人也憋出病來。” 經她一提醒,君羽確實覺得胸悶氣短,應該出去走走。
王練之提筆,龍飛鳳舞地開了些藥方,命蕪菁按方抓來,又命廚房熬了些稀粥,炒了幾碟清淡小菜。
“練之,現在也只有你來看我了。” 君羽勉強吃了點,還是沒什麼胃口。
王練之夾了些青筍擱到她碗裡:“公主不必客氣,臣身為御醫,診病治患乃是本分,即便與您沒有交情,臣也是會來的。”
君羽明知他是客套,然而心裡越覺得感動,胡亂笑道:“你這樣可不行,沒有交情也給人家看病,濫好人要吃虧的。”
聊了一會,王練之收住笑容:“公主這病究其根源,還是處於心結,究竟是什麼事情讓您這樣看不開?”
君羽低著頭,只顧不停吃飯,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聽王練之又問:“是不是和桓玄的婚事,您不願意?”
君羽擱下筷箸,笑道:“別瞎猜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怎麼可能不願意。大概是天氣轉涼,凍傷了胃,才弄成這樣的。”
“公主不必瞞我,臣是大夫,胃瘍什麼症狀,難道我會看不出來?您早先拒絕桓玄的事情人盡皆知,怎麼會轉眼幾天就改了主意,這未免變的也太快了些。”
“我的性子向來反覆無常,早上決定的事情,很可能下午就改。再說,桓玄雖然有些城府,我卻也說不上討厭,甚至還算坦蕩磊落,有這樣一個人做靠山,我還有什麼不知足?”
王練之聽罷黯然一笑,明知她嘴硬,卻也不想揭穿。“好,咱們不爭這個。臣今天來還有另外一件事,上次在蘭亭子混確是事出有因,並不是駁公主的面子,還請您勿要跟他計較。”
“我跟這個人又不熟,有什麼可計較?”君羽冷淡地說著,推開碗筷,撐身站了起來。她走到窗邊,面對著漠白陽光,黯然仰起頭,天空上清練如洗,偶爾遺落一片寂寞浮雲。
一片黃葉打著旋飄下來,這般秋高氣爽的氣候,才九月裡,天就這樣涼了。“練之,陪我出去走走,咱們聊幾句。”
出了含章殿,沿著滿地金黃一路漫行,像是四時的變遷都從身邊掠過。君羽呼吸著新鮮空氣,踢一踢腳下落葉,人也變的精神不少。王練之在旁邊默默跟著,一路上很少開口說話。
“沒想到這裡的景色這麼美,以後大概也看不到了。”君羽趴在橋頭,一邊逗著池中的錦鯉,一邊搖頭嘆息。
王練之也覺得內心蕭索,安慰道:“其實也沒什麼,公主若是想回來,請陛下頒一道諭旨就可以。桓…桓玄常年駐兵在外,應該很少顧家。”他低頭說著這些違心的話,都覺得自己很虛偽。
君羽微微一笑,盯著池水說:“原來連你都這麼想了。如果